慕容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没有回头,还是那样的姿势。本想取笑他一番,可看到他这个样子,放下了调笑的心思。
是的,如果遇见喜欢的人,你会很想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的都在一起,想照顾他,保护他,让你们彼此都感觉对方很重要。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直到生命的终结。
可,如果喜欢一个人,而又同时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爱吗?
……,慕容,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也不知道。
不过,可以告诉我,……,你喜欢谁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出谋划策呀。
他轻轻的摇头。不,你无法帮助我的,谁也帮不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的伤感和沉重,一个才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几天之间好像老了十岁呢?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清静了很多吗,我也是刚刚听说,就是因为,……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了那边三伯的声音隔着河岸传了过来。
大人,郑王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慕容转过了身子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问他,因为什么呢?他一笑,却又转过了头去看舒展的荷田。
这花,到了夏天一定很美,都是火红色的,……,也许我真的喜欢。
没有来得及品味他话中话外的意思,就看见子蹊一身白衣,已经来到了莲池的那边。身后是苏袖,而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打开,遮住了耀眼的阳光,也遮住了他的脸,从这里仅能看见黑如午夜一样的长发映着雪一样的衣衫。
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感觉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拿开扇子。有微风吹过,吹动了层层荷叶,感觉他却似站在叶子上面一样。
他真的很美。
慕容说了一句。
我没有接话。美吗?形容一个励精图治的郑王子蹊,并不合适吧。可是,……,今天看他居然带了柔和的脆弱。
是天气的原因吧,看慕容有些忧郁,子蹊有些脆弱,……,可今天的天是难得的晴天呢?
思念转动的过程中,快步走了过去,子蹊,怎么来了?
他一笑,收了折扇。
你这里的荷花还真的很多,是白莲吗?到了六月的时候这一大片都应该是,到时候很好看。
你喜欢白色的?这些是红莲,香味很重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让三伯再种些白色可好?
他粲然一笑。
不用,不用。我到也不是喜欢白色,总是感觉你应该喜欢白色的,……,再说,现在已经过了季节了,再种实在不好。那,这些花叫什么名字?
贵妃瑶台。
蜀州名品,……
天气不错,邀永离一同游湖可好?
我一笑。
是请求,还是圣旨呢?
他微微低了头,在我的额间一吻,身边之人具已经变了颜色,而他依然。
是我的心愿,……,好吗?
当然好了。
我知道自己,是圣旨还可以抗旨,可是,……,他的心愿,我可有可以违抗的一天?
一壶酒,一盘棋,同样清素的两个人。
京郊的运河在这里有一个回旋,也就构成了一片静水。
宽敞的画舫平稳的定在了湖水中央,我看着他,而他看着棋盘,这里除了艄公并无他人。
子蹊,可有话和我说?
虽然我知他的心意,可更加了解他的人,这样纷乱的局势他不是如此清闲的游湖赏春的。
他单手拿了一颗黑子,状似思索下一步的走向,然后仿若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知道明天要开堂审理陆风毅,让你轻松一下。刚才你不也是在凉亭上乘凉的吗?
他的手掂量了掂量手中的棋子,然后又放了回去,继而拿起了手中酒,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看着他。
你不高兴。
没有呀,怎么会?
拦着酒杯的手从他手中拿下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永离,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吗?
我一惊,他从不如此的,我以为我们的心意大家彼此明了,但他如此说出来,真的出乎我的意外。
好像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过于的特殊,所以总是感觉不一样的。如果永离不是廷臣,我也不是郑王,那我们会如何呢?
他盈盈的双目看着我,其中的柔情万千也只能意会。
一对过街老鼠。
我笑了一下。
……,永离,……,你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