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他们有些木呐,幸好一个看上去是个头的人走了出来。
周大人,我们是连夜奉命来保护大人的,这是郑王的手谕。
说着捧出了一个白色的锦缎封皮的手谕,我打开来一看,果真盖着子蹊的玉玺,就给了他。而他见我相信了,就接着说。
这几个月东边出了点什么事,闹的很乱,而最近有很多的难民突然涌进了京里,也许有乱民乘机做乱,所以郑王为了防患于未然,就派驻了一些御林军到朝中重臣府里。
我们也是到了半夜方才受命,这不就赶到大人家里来了,我们和苏袖公公不是一起来的,想必苏公公找大人是另传旨意的。
东边,乱民,……
他的话中有话,我好象可以听出一些什么。
郑的东边如渤海和黑河一带,一直是边境交叉处,北方游牧的昊族,南边的封国,还有郑的很多民众都集居在这一带,很久以来难以维护清楚。
可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就棘手多了。
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我问。
大人,这,……
这说到这里,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喊,苏公公到,……
然后那个人躬身施了一礼,就退了开去,我转身看见苏袖走了过来。
一身白衣显的清爽干净,没有一丝的褶皱,看来,他即使在客房中也未必休息了,也许仅仅是坐了一下,等待我的清醒罢了。
苏公公,……,让你久等了,……
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苏袖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带了宦官不常有的一种威重。
周大人,……,他轻微的叹了口气,郑王宣诏。
我点了点头,知道是什么事吗?
这个不是我可以问的,……,大人也是明白人,就不要问了。
惶惶不安的等了一个早上,最后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明知道他一定要这样说,明明知道他不会告诉我,明明知道即使他知道他也一定不能说的,可,……,心中的波澜不曾少了分毫,一样的焦急也不曾平静半分。
但是,我却依然知道自己到了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苏公公,我们也耽搁了不少时辰了,现在我们赶紧进宫面圣。
苏袖抬头看了看我,说到,大人说的极是。苏袖就在这里等大人更衣。
听他这样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官服还没有穿好,甚至连头发也没有梳好。
好,那就还得烦劳苏公公等一会了。
说完这些,我赶紧进去,关上了门,继续穿戴。这时候凤玉从外面端了东西进来,转身放在了桌子上,就过来帮我带帽子。
今天不是大朝,郑王即使召见也不一定在正殿,大人不用如此穿戴的。
凤玉声音柔柔的。
我听了,没有说话。
朝中一定出了事,这个时候再见子蹊不同半夜单独见他,肯定要面对朝臣的。假如此时我不着朝服,那百官如何看待?
凤玉看我不说话也自知失言,然后赶忙说。
这些补品是凌晨的时候后橱炖的,文火炖了几个时辰了,很是不错,大人一定要尝尝。
是什么?
只是燕窝,加了些冰糖。
……,好,……
凤玉,以后不用燕窝了,这些都不便宜,省些好了。
感觉她的手在给我梳头发的时候停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她幽幽的声音。
是。
怎么了?我轻轻的问她。
没有什么,大人的话让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诗,可用在这里不合适,……,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来的,……
在镜子中看着她已经把头发束好了,精致的丝线紧紧束在头上,没有一丝的紊乱,于是抬手拢了拢头,自己伸手把冠帽拿了过来,戴在头上,凤玉在身边看着。
凤玉那熟悉的容颜片刻中显出了些须的陌生,不禁叹了口气,我有多久没有看她了?
这些时候事情多繁杂,好久没有照顾家里了,不知道她这些天可好?
凤玉,你喜欢些什么呀?
我突然问她。
是丝绸,珍珠,还是奇珍异宝?
她秀致的眉挑了一下,然后过来继续帮我整理。
都喜欢。只要是大人给我的都好。
看她弄好了,我转过来。
这些天,我也没有在意家里,烦劳姑娘了。
她盈盈一笑。
多谢大人挂心。
她端了那燕窝送我的面前,而我拿了过来,一饮而进。忍不住想到,我们之间过于客气了,真像是,……,朋友一样。
打开了门,苏袖他们工工整整的站在那里,于是我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