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说他爱你,可,……,他为什么要娶别人,那还叫爱吗?永离你告诉我呀,昨天你都没有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可现在你告诉我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家家酒,还是什么?我们这是什么?历史上这叫龙阳之宠,这叫断袖!奸佞,幸臣,昏君,……,千秋之后,史笔如刀,污泥浊水什么话说不出来?你能让他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慕容,什么时候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能爱的人,你就明白了,……,不过,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颓然的松了手,我跌坐在床上。
晚了,晚了,……
永离,如果有可能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包括郑王!
可是,……,你从来也没有把我看在眼中,……
慕容,……
你还是个孩子呀,为什么你不能这样单纯下去呢?
他双手扶着桌子,有些累。
自从那次在新洲,看见你在封王龙泱的怀中的时候,我就不是孩子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失落,一种感伤。慕容居然还是卷进来了,所不同的是,他不是卷进朝政,而是卷进了谁也说不清楚的我们之间。
大人。
三伯在外面轻声呼唤,而我高声说了一句,准备朝服,他应了一声就离去了。
你做什么去?
慕容转过头看着我。
今天大理寺开审陆风毅,我必须去,无论发生了什么,……
慕容,放开这些,你才十七岁,你不应该负担这些的。人生苦短,何苦?
你呢?
我无语。
如果你可以劝自己,我就可以放开。
何苦来着?
我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我们都一样,……,郑王,必然也一样,……
陆风毅一身白衣,虽是简单可干净整洁,脸色憔悴但没有落拓。他直挺挺的跪在大堂中央,我则是一身隆重的官服坐在大理寺正卿的身边。我不是主审,也不是陪审,我甚至连随便开口说话的权力也没有。法度的严明在这里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的位置就是替代郑王来这里听审,表示朝廷对新州一事的极大重视。
大理寺卿严瑾玄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两榜进士出身,一直在京里并不显山露水,不过对于手中的政务到是每每都处理妥当,所以不到三十年的光景已经稳稳的升了上来,直至一品大员。
听他问案不外说一些场面话。什么风毅,你我曾同朝为臣,如今却对质公堂,不过国法不外人情,风毅非杀人越货的奸恶之徒,为政过失时有发生。只要不欺君,不负黎民,郑王会酌情考量的。待到风毅灾星消退,你我依然可以把臂同游。
一席话,不知道的谁都感觉温馨有礼,可事实上,郑开国五百年来,在这里已经处斩不知多少重臣大员,那一次开审第一次都是这些话,在熟悉人的眼中,这和读书吃饭走路一样平常。严瑾玄干瘪的声音说出来的话都是干燥燥的,根本就无法听出他的任何心绪。
堂下的风毅已经微微施礼,说道,多谢严大人教诲,风毅铭记于心。
严瑾玄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了冗长而烦闷的问讯。我坐在那里,头眼昏花,这才想起来,昨夜一夜没有睡沉。
子蹊,……,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子蹊已到弱冠之年,封妃立后本是常事,可,为什么心中就是难以开怀。
终究是自己过于任性,我和他不是可以让人深藏闺阁的佳人,甚至连相惜牵手的真心人都不是。我们是知己,也是君臣,不过,经过了昨夜,只怕这关系更复杂的难以辨明了,……
郑王子蹊元年十一月,新州第一次哗变的时候,你曾经斩了带头闹事的两个小兵,当时向朝廷的邸报也是这样的写的,是不是?
严瑾玄的语音突然升高,这把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到了现实中,眼前的风毅依然是刚才的那个样子,不过当听到问到了这个后,他的眼神一暗,进而顿了一下才说,是。
这两个带头闹事之人,当时到底如何闹事?
他们喝酒,然后砸坏酒家的店面,紧接着纠集了一队人抗命。
风毅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很疏离。
那,那些从犯呢?
一律打一百大板,流配西疆。
严瑾玄的眼睛看着风毅,但又好像看着很遥远的地方,然后居然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今日到此而止,诸位大人辛苦了。风毅,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