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逐的目标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夏佐半调侃地问。
“太幼稚了,”弥赛亚鄙视地看了夏佐一眼,“我的目标一直都是掌控知识为己所用……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你自己还不是打算要怀孕!”夏佐依样还了他一个同样的眼神,“……说起来,你应该还不到发情期吧。”
“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弥赛亚说,“我记得我刚刚说过‘为己所用的知识’?……傻三年。”
“……再见。”夏佐说。
弥赛亚也不多说什么废话,起身就走。
他至始至终都未将个人是否攀上权力巅峰当作将行的规划,能让Omega或是Beta也有机会位居元首之位,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场景。
联邦元首10年一换届,最多可连任两届。最近也是最大的机会,就在13年后。
妮娜母女的回归像是一个休止符,不仅弥合了两个家族间日益扩大的罅隙,而且降低了一场政治角力的蠢蠢欲动。
但也只是降低而已。
8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然而对于鲁道夫和夏佐来说,却是生命中新起点的开启。
“他可真漂亮。”夏佐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新生儿的鼻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而且好小。”
这种感觉太奇妙和太美好了:有着什么难以言状的感情和羁绊在他和新生儿之间缓缓流绕,这种源于血脉的亲情是他一直以来所缺失的和最渴望的,被填补上来的感觉是如此之好,以至于让他对整个孕期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或许,还可以再来一次?
新生命的另一位创作者、孩子的父亲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孩子身上。
鲁道夫双手摁住夏佐的肩膀,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五官肖似自己、眼睛像爱人的儿子,但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夏佐脸上。
听到夏佐的话后,男人伸开手臂,把夏佐和孩子一并揽入怀中。
“我爱你们。”鲁道夫珍重地说,然后用嘴唇蹭了下夏佐耳侧的发丝,“我爱你。”
“我也是。”夏佐又轻轻碰了一下孩子的柔嫩的下唇,“……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有很多东西想教给他。”
自此刻起,婚后8年才得子的新晋父亲难以抑制地对长子产生了隐隐的吃醋情绪。
抛开享受温馨生活的三人之家不提,公众最关心的却是奥法里斯家族新添成员的性别问题。
“我不是跟你说了是个Alpha?你自己还要去选Omega又能怪得了谁?”弥赛亚划拉着手上的光脑,头也不抬地对康纳德说。
“要是个Omega的话就能嫁给我儿子了啊!”康纳德捶胸顿足完后,又贱兮兮地去摸弥赛亚的小腹,“对不对啊,儿子?”
“你儿子是个Omega。”弥赛亚把手上的书翻了一页。
“……啊?”康纳德愣了。
“我没告诉你吗?”弥赛亚这才看康纳德一眼,“那现在告诉你好了。”
除了担心以后会有一群混蛋Alpha和自己抢儿子外,康纳德接受这个事实并没有费太多劲儿,他的关注点很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你什么时候能休假?”他问弥赛亚。
“……快了吧。”弥赛亚说。
“这次能休得长一些吗?”康纳德又问。
“可以。”弥赛亚破天荒地说。
康纳德闻言开心起来:“最长能休多久?我有很多地方想带你一起去……说起来,我们都还没有度过蜜月呢?”
“你想让我休多久就休多久,”弥赛亚拍了拍康纳德手,“这次听你的。”
尽管没有立时理解“想休多久就休多久”这句话的意思,康纳德还是在宪兵队上门被吓了个心惊胆战时,终于明白了作为工作狂的弥赛亚这么说的真实含义。
层层部署和环环相扣的准备之下,弥赛亚最终如他所计划和设想那般得以全身而退,虽然代价是失掉了所有的政治前景。
不……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完全像他预想中的那般。
在得知并亲眼所见弥赛亚平安归来之后,自从他出事那刻起就心急如焚、上下奔波的康纳德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短短几个月间灰暗了很多的男人,在面对惟一至爱时,说出口的话语连愤怒和诘问都无力表现。
“我知道你比我聪明许多,很多事情都比我能应付得来。”他只问了弥赛亚一句话,“可是我把你当爱人,你把我当什么呢?……在你眼中,我和孩子一样,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吧。”
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彼时弥赛亚的身形已经十分明显。
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里的疲惫连带的他整个人都显得委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