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不住笑了,我就说光头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回到教室,林风受到了凯旋归来的将军的待遇,人人嘘寒问暖,打听具体情况。在这短短的数小时间,他的丰功伟绩已经迅速传遍了这数万平方米的菁菁校园,连别的年级也有人跑来获取第一手信息。某人玩深沉,借口受伤要休息,把我推出去做发言人,我很不爽地敲他的光头。
当我说到医生看他头上无毛时那寓意深远内涵丰富的眼神时,晓谕笑的崩溃,死命地拍伤员的肩膀。说起来他的光头还是拜她所赐。
晓谕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迅速养成了拽林风头发的恶习,心情好时要通过拽头发这种形式传递喜悦,心情坏时,要拽他头发宣泄;晴天要拽,下雨更要拽,可怜某人头上的毛哎,一天下来就要经受好几次荼毒。终于忍无可忍的某人在新的一年宣誓奋起反抗,在他撂下狠话,我们无比期待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的第二天,一颗伟大的光头在众目睽睽下新鲜出炉。
“我就不信现在你还能拽!”某人破釜沉舟,做大义凛然状。
“这样子敲头更方便。”我顺手把生物练习册丢到他头上,果然是砸的响亮。
受害人惊惧的目光,某女惊艳的眼神,作路人甲的帅哥了然的姿态;宣示了温柔淑女时代的终结。从此以后,我的庐山真颜彻底暴露。
坦白讲,第一个学期,我还是比较诚惶诚恐的,基本上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话,生怕会被卧藏的虎潜伏的龙看了笑话。后来自信心回归就不那么矫情兮兮了。
第19章
教我们历史的老师是一位刚从素以盛产美女而著称的N师大毕业的年轻女教师。她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一笑起来,双颊浅浅的梨涡便隐隐若现。也许是工作没多久的缘故,她上课时极富激情,总是希望班上的同学能倾力配合她,将一堂课上的热闹纷繁。我很喜欢历史,加上身为班长,自觉有积极协助老师的必要,在认清自己的历史水平尚还可以勉强拿出手的情况下,也就不愿意走含蓄主义路线了,上课时手举的倍儿勤。我闲暇无聊时爱翻看语文历史教科书当课外读物看,看的次数多了,对书本自然是了如指掌,很多段落甚至可以背诵下来,(这样的好习惯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大学就遗失殆尽了。)文史方面,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也不能胡编乱造,如此这般,熟稔书本的我,面对老师的提问,十之八九是可以回答出来的。时日久了,老师都不愿意叫我回答问题了,可是那时候我执著的莫名其妙,微笑着看着老师,手依然不会放下。于是老师无奈地跟我大眼瞪小眼,班上同学开始大笑。
期中复习的时侯,老师为我们提纲挈领。她用“中国的资本主义是如何发展的”作为开篇的引语,本意并没有想叫同学回答这个有点难度的问题。结果我当时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老师的表情和语气,一听到“如何”二字立马条件反射的举起了手。历史老师愣了一下,还是叫我起来回答问题了。
这个问题,书上没有专门的章节给出具体详尽的答案,回答的要点几乎散落在近代史的每一章里。彼时我没有额外为自己购买文史政地参考书的习惯,我也不擅长文科的总结归纳,甚至在我举手的时候,答案根本还没有在我脑海中成形。我慢腾腾的站起来,迅速在脑子里搜索相关的章节段落,把涉及到的部分一点点的说了出来。平心而论,这样的零散无明确的条理性在考试回答问题时是很要不得的;可这同时也说明了我的答案完全没有借助任何参考资料的帮助。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回答问题其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对很多事,我迟钝的令人匪夷所思。)它意味着对书本的熟悉程度已到可以信手拈来的地步。所以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时候,我还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喝粥的时侯,我没把饭粒粘脸上吧。
“你们若是能回答出任书语说出的一半,我就了无遗憾了。”历史老师重重的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我坐下,班上照例发出一阵复杂暧昧的嘘声。老师接着讲授下一个问题。晓谕夸张的掏出她精美的歌词本,让我在上面给她签名留念,被我哭笑不得地瞪了一眼。
下课了,我跟着历史老师去她的办公室拿练习册,各科课代表生病有事的时侯,这些苦力的干活就统统落到了我这个班长的肩上,还真是人民的公仆。我们学校以理为本,上行下效,大家对文科的态度当真忽悠的紧,练习册倘若老师不收不检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