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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之未落(168)

大姐冷哼,一百三十万,就是一套百来平方的毛坯房!还管不了装修。

我们突然觉得肚子很饿。

全家桶买回来以后,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五点钟的时候,会有游戏。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一刻了,就提议,我们吃完以后就等着一起玩游戏吧,平常都很少活动的。

吃完全家桶,我们坐在位子上等啊等,终于外面响起了整点的钟声。

广播里的女声越发甜美亲切,来,小朋友们,跟阿姨一起跳舞。

一群四五岁的小男生小女生笑着跳着跑向儿童游乐区,跟着音乐扭胳臂动腿。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我。

大姐嘴巴一努,去吧,老二,去跳舞。说不定你跳的比他们好看。

冏。

人生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我们等到VFP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才发现,通过计算机二级确实可以免修VFP,但要一早就递交免修申请,然后再参加一门考试才行。大姐沉痛地告诉我们这个惨绝人寰的消息,我们一个个如丧考妣。这个学期,VFP课我们宿舍一天也没有上过。

书,早在二级过了以后就不知道塞哪个旮旯了。最扯的是大姐,她们社长退了以后她顶上,书已经送给了话剧社大一的学妹。

“死了死了,我都已经忘光了。”临时抱佛脚的人太多,佛脚也不够抱。

老三老四是乖孩子,当年的补习班一堂课也没缺席过,依稀残存着只爪片鳞的零星记忆。大姐绝妙,用她的话说,她对学习的全部热情在踏进这所大学校门的瞬间就遗失怠尽了。当初能过级,完全是她运气好。

“老二,我不管。我年过的了过不了就全看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啊。”临上考场,大姐郑重其事地说。

我点点头,并不太在意。这个女人,每次都虚张声势,结果文化课成绩排下来,比我还高!

所以收卷前半个小时,她在后面喊我,我回头一看,发现她卷子的后半部分,什么查询,程序设计之类的大题目全是空白的时候,我吓了一身冷汗。

出了考场,我心有余悸。

“闵苏,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紧张,后半部分一点都没做。”

“我不会写啊,我都已经忘光了。”大姐的模样很无辜。

我叹为观止。后来实在来不及了,我在草稿纸上用黑水笔把答案写的又大又粗,竖起来给她抄。

“我佩服的是,当时你镇定自若,没有一点点的紧张。”我苦笑,反倒是我,被吓的后背都汗透了。

“真的,我当时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你会给我抄的。”大姐嬉皮笑脸,“我不会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还有你么。”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去年的寒假,我也曾在一个人面前撒娇,我不会又怎样,我不还有哥哥你嘛。

旁边有勤工俭学的同学发传单,塞到我们手上。大姐要丢进垃圾桶,我瞥了一眼,要了过来。

45天语言速成,天惠外语让你迅速掌握英语法语德语日语K语。

我抓着传单,眼睛死死地盯

在K语上,萧然,别以为你变成了假洋鬼子我就奈你莫何。

大二下学期,晓谕出国。我想说你一中文系的学生出国学什么?然而我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我对着电话微笑,你们都走了,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

年华似水,岁月如歌,我在天涯的这一头微笑,沐浴在同样的阳光下的你,在K国可好。

舍友在看《天若有情II》。屏幕上,展颜(女主角)说 ,我一直在思念季冬阳,思念的太用力,有的时候我也怀疑,这个人到底是真的存在过,还是仅仅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忽然泪流满面。

我没有任何萧然的照片,记忆中他抓我去拍大头贴我也会笑着躲开。他初三高三拍毕业照的时候都不在,一片娇憨天真的笑脸中没有他漫不经心微笑的面孔。时间越久,他的相貌越模糊不清,淡淡的水印画,停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

我放假回家,打开冰箱,找不到那盒巧克力。外婆(当时她在我家小住)探出头来,小语,在找什么?我问她,冰箱里的巧克力呢?她告诉我,早就过期了,她扔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外婆再给你去买一盒。”年迈的外婆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期期艾艾,“我收拾冰箱的,看到它过期了就……”

“没事。”我垂下睫毛,微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还有巧克力。”即使金帝在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如果思念太用力,在潜意识的支配下,我也会自己去买来放进冰箱,自欺欺人。

真的很寂寞,我考完了六级考口译,也许以后还会去考GRE。大姐嚷嚷,好无聊啊好无聊,我们去找野男人谈恋爱吧。我说好啊好,你先找,吃完了大姐夫的那顿饭我就去找。我们拎着水瓶往宿舍楼走,迎头遇上出来的几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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