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含恨带怨的美眸中,他知道那夜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是谁了。
他想,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了。
微笑着,夏候且初陷入了昏迷中……
他说,他爱他??
是吗?
呵!
本以为已是输得彻头彻头了,却没想了如今手上握到了重大筹码。
--他爱他。
--人哪,总是可以在被爱的名义中,随、心、所、欲。
轻轻的笑开了:上官,这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怨不得天、怪不得人的。
“教主!”小丫环跑得气喘如牛,脸色发青,“夏候公子他……”
“他怎么了?”上官眼一眯,只觉得事情不妙。
“他……他……他自残……”小丫环的话才说完,上官的身影已在数米之外,飞快的朝夏候且初的房间奔去。
“初!”他怆惶推开门,看见夏候且初立在屋中,披头散发,一脸的淡漠。他的手中握着刀,身上白色的单衣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初,你想做什么?”他放松声音,接近的脚步被他的目光制止,他只能站在原地,压下满心焦虑,找机会夺走他手中的刀。
“我想死。”他淡淡道,“怎么,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了?我受够了。”那平淡的语气似刀,直剌入上官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把刀放下,先让我看看你的伤。”他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他知道,他并非真的想死,只看他的伤口全是避开重要处就可知,他,是刻意自残来让自己伤心心痛的。
他一口回绝,“不要。”
“你受了伤,流了好多血……你的伤口要紧!”他的血越流越多,已经开始滴落地面上。他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样一伤,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笑,“我喜欢血把白衣染红。”
“初,快把刀放下。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现在他只想他活着,无论任何代价。
他知道自己逃不开他的身边,--现在,他也已不想逃开他的身边了,当然,他更不会以死来逃脱--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他这样对他,他一定要活着来折磨他、报复他--他今天根本就不是自杀,只是自残身体以逼他、掌控他。
“放我走。”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他仍忍不住期许,也给他和自己最后的机会。
“不放。”俊脸变得黯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放不开手。失去了你,好像心都没有了。你就像渗入了我的骨血一般,我怎么也放不开!”
“你什么时候会厌烦这个游戏?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自由?”
“永远不会!”他恨恨回答,“别忘了,且初,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已厌了。”
“而我,却真正爱上了你!”
上官,是你逼我的。我本想让你放我走,我们从此没有交集,你却……
所以,会有什么后果,你怨不得我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
“你要我一生都困在你的身边?”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如果死了,你留得住。”话音刚落,带着血的刀便深深没入自己腹部。
“不!!!”上官狂吼着冲上去,抽出刀子压住他的伤口,可是血根本止不住,仍不断流着。他大声吼着,“快叫医生!快叫医生来!!”
“呵,上官破玄,终于有了你无法掌控的东西,对不对?你记住:世上曾有那么一个人不受你引诱,而且他不爱你。”一道血滑出他的唇畔,脸上却是笑容,他美得如此诡异,如此惊心动魄。
“我不要掌控你,我只要你爱我!如果我只是贪图新鲜,早在尝过你后,就不要你了。我只想抓住你不放,我根本放不开手!”上官绝望的说道,“且初,我只是爱你啊!”
心给什么撞了一下似的,有些生痛。他没有语言。良久,方道,“我喜欢血把白衣染红。”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喜欢血把白衣染红是不是?”他狠狠划开手腕,血迅速流出,滴在他穿着的白衣上,染红一片,“就用我的血来染红它好了。”
静静看着他的血把自己一身白衣均匀染红,他才满意的笑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声音温存无比,似在与情人窃窃私语,但他的眼中却似要喷出火来,“明知你若受伤,我定会心痛,于是宁可虐待自己,也不肯向我低头,宁可自残,以此控制我。”轻而易举的看穿且初的企图,心好痛,为什么爱人会是这样?
“是啊。”他既然已经看穿,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他畅快承认。
狠狠的瞅着他,上官气极,“好,你够狠!我认输,我输给你了!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只要你肯安心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