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然帝直接由心腹太监王义引着,和三个贴身侍卫前往今夜侍寝的女子--九嫔之首的昭仪朱若水的暖玉阁。
未允许任何人通报,皇帝直接朝里走去。
一阵强烈的合欢声传来。
大然帝停下脚步,脸色铁青。
猛然踹开门,翻滚中的男女停下了动作,惊恐的眼对上皇帝铁青的脸。
"泽渊,很好!很好啊!"
传入他耳中的,是皇帝狰狞的笑。
深夜,一群军队向禁宫奔来,那整齐的脚步声在暗夜中显得异常沉重。
领队被宫中侍卫总管李全科喝住,"什么人?"
邻队恭敬回答,"禀大人,奉太子手谕,带兵前往。"
"太子的手谕?"李全科疑惑了,就在刚才,皇上不是才传自己派兵看守着太子,把太子禁在暖玉阁吗?那么,这张手谕的来源就可疑了……
"把太子的手谕呈上来。"李全科断然道,"一切待我禀明皇上后再做定夺。"
灯下,大然帝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道手谕,,不错,确是太子的笔迹。
从禁闭太子到可由太子自由调度的御林军出现在禁宫,仅短短三个半时辰,三个半时辰中,禁闭中的太子居然能调来了兵,--逼宫?!
不错,若非有逼宫的兵力,又怎敢勾搭上母妃,秽乱宫闱?!
--这孽子,留不得!
次日,皇太子夏候泽渊以谋反罪,问斩。
储妃及后宫相关人等,均流放贵州。
储妃肖氏连呼冤枉,经再审讯,供认那张调兵手谕出自她之手,但,这也出自太子的吩咐:若在二个半时辰内他没回来,就表示他出事了,那么,肖氏就以太子手谕调兵,前往逼宫,救太子。
大然帝闻言大怒,要将肖氏问斩。
这一日,上官破玄被大然帝召入宫内。
皇帝的痛风又犯了。
一次偶然的狩猎中,皇帝的偏头痛犯了,身为皇十三子夏候且初贴身侍卫的上官破玄在众人监视下,当即施以妙手,将无论御医如何医治始终除不了的剧痛当即消除,之后再经上官的长期治疗,慢慢调养,纠缠皇帝多年的偏头痛居然被要除了。
自那以后,几年来,皇帝的健康均直接由上官负责,并将上官外放做官,短短数年,上官已是从三品。
上官拨出最后一根针,皇帝吁出一口气,舒服的道,"上官,这几年来,也真亏有你。"
上官收拾着器械,一迳淡笑不语。
"别忙着走,陪朕聊聊。"
上官顺从的坐下,望着大然帝,等着他开口。这几年来,也只有他还可以陪皇帝聊一聊天了。九五之尊荣耀无比,却也寂寞无比。就像大然帝一样,虽贵为天下第一人,却永远只能与孤寂作伴。
"朕不明白,哪里对不起泽渊了。他居然逼宫,为什么?"恍惚中,皇帝幽幽长叹,"上官,王义,说说你们想的。说真话,不要讲些假话来瞒哄朕。"
王义与上官互望一眼,迟疑着不敢开口。
"直说无妨,"大然帝道,"朕要听真话。"
"奴才以为,太子么大胆子,"迟疑着,王义终于开口,"奴才以为,逼宫者,实际应另有其人。"
"哦?"皇帝沉吟,"说下去。"
"皇上,"王义诚恳的说道,"太子妃的供辞,是在太子已经问斩之后才招供的,这其中,恐怕……"
"你是说,"皇帝的一双眼发出狰狞的光,"有人敢诬陷太子!"
"奴才以为,太子和……"说到这儿,王义望着上官迟疑着不再说下去。
上官见状,主动向皇帝请辞,"请圣上允许臣跪安。"
"不必。"皇帝挥挥手,"王义说下去,这里没有外人。"
"是。"王义应承道,"奴才以为,太子与朱昭仪通奸,太子妃不会知道。有哪个男人会蠢到告诉自己的妻子自己与其他女人有染?又有哪个女人大度到让自己的夫君公然入宫去□母妃?且事出突然,太子妃又如何得知?单凭太子妃的一面之辞如何使人相信太子和她的二个半时辰之约?奴才以为,宫内很可能有人通报信息给太子妃,然后嘱她写手谕调兵,"越是分析,王义越觉得心惊胆颤,深悔着不该说出老实话,但话已说到这份上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这个人当然知道不可能逼宫成功,但他就是要给皇上心上一种压力,让皇上觉得儿子羽翼已丰,意图逼宫夺权。盛怒之下,皇上处死太子,而这个人,"王义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得出了那骇人听闻的结论,"这个人,就大有利可图。"
"会是谁呢?"皇帝喃喃道,"朕有那么多儿子,心怀天下、胸有城府之险的孽障,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