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
“就有!”他仍然坚持,“说给我听!”
胸中蹿起一团火,--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一把推开他,我翻身下床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见我仍没停下脚步,一掌猛向我背后袭来。
他打我?
他居然打我?!!
怒上心头,趁着酒意,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掌。
突然却忆起这人胸口有伤,虽然大夫说他已无大碍,但谁知道他承不承受得起?而且他又是胸口向着我,我反攻这一掌岂不是正中他胸际?
急急撤回掌力,却仍嫌太迟。我这一掌,使了五分力,虽说撤回,却仍收势不及,让一分力打在了他身上。
闷哼一声,他就倒在地上。
我大惊,酒全醒了,忙跑回去,将他扶起。月光下,他嘴角渗出的血映得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又慌又乱的问他,“茜,你有没有怎么样?”
那人把脸转向一边,理也不理。
见他不理我,我也没奈何。一把撕开他的衣衫,仔细察看他的伤口。伤口没有渗出血,只是在一旁却印着一个淡淡的掌印。手抵在他胸口上,运气,以检查这附近的经络是否受伤。所幸经络畅通无阻,那一掌只是造成一点皮肉伤,碍不了什么事的。至此,心才定下来。
揉着那掌印,我柔声告诉他,“茜,你经络没有受伤。我刚才那一掌造成的只是皮肉伤,过几天应该就会没事的。会有些痛……”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口截住,“不用你假关心!”
“茜,我担心你。”
“关心我?”他冷哼一声,“这些天来没见你过来问问我伤势如何?日日吃得好也睡得好,关心我?哼!”
这人讲点理好不好?把我拒之门外的是他,视我于无物的还是他,怎的在他嘴里说出来,薄情少义的却成了我?不问他伤势?怎么可能!每日我都会私下亲自问赵大夫他的伤势如何。他并不知道,连日来他喝的药,全是我拿着药方亲自抓药,亲自守着熬好,再交给伍成罗起他们……
他说我不关心他?我不想辩解什么,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
将他抱起放到榻上,他立即侧身侧脸背对着我。
给他盖好被子,我立在榻前静静看他入睡。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衡而有规律,想来是已经睡着了。此时将他送回他房内毕竟不大方便,就让他先睡在这里吧。
仍然是背对着我。我苦笑,好吧,好吧,既然仍不想理我,那我就遂你心意吧。
低喟一声,转身,我走,看来今夜注定得去和章昭达挤一宿了。
刚走得几步,便听到一把含着怒带着冷的声音,“你要到哪里?”
我停下脚,转身,笑,“怕你见到我烦,所以把屋子让给你好好休息。我到外面去和人挤一夜?”
“和人挤一夜?和谁?”
“章兄。”
“章昭达?”
“嗯。”
他的表情更冷,“今天也是和他一起去喝的酒?”
“嗯。”
“好你个韩阿蛮!”随着一声怒吼,这人已以恶虎扑食之姿向我飞扑过来。怕自己的躲避会让这人扑到坚硬的地上以致又伤到他,只好不躲不避,无奈的任他将我扑倒在地。
骑在我身上,铁拳毫不留情的砸在我胸前、肩上、手臂……
一边打还一边骂,“难怪你要送张夫人给我!原来你早和章昭达暗渡陈仓,纠缠不清!所以送个女人给我后,你就好跟他双宿双飞!好你个韩阿蛮!--那天我怎么就没想到??”
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敢运功护体,怕内功护体后会致力反弹回去伤了他,只得任他打个尽兴。唉,那一日见琛也是如此将我痛打一顿,而我也只能像这样无奈的任其狂打一通。唉,这兄妹俩怎么都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只苦了可怜的我啊……
下一刻里,铁拳没落到身上,那人捏住我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在教训你、跟你算帐,你居然敢给我发呆、出神?--你在想些什么??”
我老老实实回答,“突然想到见琛了。”
“突然想到见琛了。”他点头,随后是真正的怒不可遏,“韩阿蛮!!跟章昭达暗中勾结先不说,难道你还跟陈见琛藕断丝连??!--果然我是太过相信你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这是在做什么?像在吃醋似的。
吃醋?!
会有这个可能吗?
他仍压在我身上,滔滔不绝的责骂我,内容不外是埋怨我不够关心他,指责我居然想随便推个人给他后就去和别人乱七八糟,气愤我居然跟章昭达交情过好,怀疑我跟见琛、章昭达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