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走,却在此时听到一声气急败坏的暴吼,“韩阿蛮,你给我站住!!”
这个声音是……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你抓到?捉回去活活打死?
脚步迈得更快,只可惜我的去路被一队马堵住,为首的正是我异常熟悉,曾传授过我剑术的师傅伍成。
伍成捉狭的对我眨一眨眼,这种可爱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实在是非常不相称。很想笑,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似乎不能,只好生生忍住。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一边用手紧紧抓牢我,一边吼,“你还敢跑?!一见了我面转身就走,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到啊??”
呜,我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还真是冲着我来的!
我正在沮丧中,那人见我不答话,狠狠捶我的肩,又吼,“说话!”
说话?
说什么?
真是为难我啊。
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肩上又挨一下,“快说话!”
我表现出一派惊喜异常,“陈大人,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巧真是巧!!”
“你……”陈茜为之气结。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时能言善辩的陈茜常被我弄得张口结舌,连话也说不完整。现在又如此,真是让人非常有成就感啊。呵呵。
一声轻笑传来,随后整个人被包围在浮动的暗香中,是见琛到了。这女人,也不管我们现在是身处万众瞩目、众目睽睽之中,身子就这么挨了过来,软软唤道,“子高,说走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死没良心的……”
话还没说完,我身旁那男人已一把扯开她,扛了我就走。跳上他的爱马“竞阳”后,这男人方把我放下来,固定在他身前,然后将我紧紧锁在他怀中,理都不理一路小跑着追过来的见琛,勒马便走。
策马狂奔,没多久就到了陈府。
他翻身下马,再将我抱起,就这么一路走向陈府中我的房间。
将我丢到床上,那人压上来,不由分说的就吻下来,如饥似渴。
结束掉这吻后,那人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咬牙切齿,“好你个韩阿蛮,脾气可真是不小!稍不如意就跑得飞快--我就那么的无干紧要,说扔就扔下了?”
别开眼,不想看他。这男人,怎么这般蛮横?
“阿蛮!”他低吼出声,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担心,与不确定。
我闷闷答,“是你自己赶我走的。”
他嚷起来,“我什么时候赶过你走??”
什么?这人敢不认帐?!在我冷冷注视下,陈茜的气焰矮了几分,“……哦,那时我是说过没错。但只是赶你回你这里啊。”
“那叫不叫做赶我走?”
沈默半晌,方不甘不愿的答,“……叫……”
“所以,我走是不是没错?”
“什么话?”火焰又上涨,那人抱紧了我,“我只是叫你回房,又不是要你离开我!--对你,我绝不放手!”
我一下直起身来,拍掉他的手,火冒三丈,“滚开!不要用你抱过别人的手来抱我!!”
“……我……”
“我讨厌你用抱过我的手去抱别人后又来抱我!我讨厌你身上染有别人的味道!我讨厌你和我睡过的床又躺过别人!我讨厌!!”在我一迭声嚷出心里话后,他傻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里异常悲哀:闹了半天,我们,又回到原点上,争执不休。
今天他如此追我、找我,显然他不是不在意我的!不是不看重我的!--我在他心里确然已与众不同。--我不是不感动的!
只是,那是不够的。
--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一件东西,当完全没有时,只要得到一小部分就会觉得惊喜。但当你已拥有时,就会生出贪婪,就会嫌已有的远远不足,就会想要更多。
就拿我自己来说,当陈茜只把我当作侍寝,每次合欢后立即离开我,将我视若败履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当我对陈茜生情,而陈茜也显示出待我不同时,我的心就开始贪了:渴望他只抱我一人,渴望他只与我一个人共枕,渴望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我身上,渴望他……渴望他,爱我。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吧?
今天他来追我,如此着急我,我以为,是有转机的,只是看来……
--他,永远也做不到我想要的。我留下来,只会心伤。何必呢?
深深凝视着他,我平静开口,“放我离开吧。再留下来就会只是伤害了。天下间美人层出不穷,很快就会有新的绝色儿取代韩阿蛮,你,很快就会忘记曾有过一个韩阿蛮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离开,对我而言应是最好的。只是,说着这话时,心在疼,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