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华的背稍稍推了一下裴宣,可非但没把他推走,反而让他贴的更紧,在言昭华背后的手也悄悄的从袖子底下牵住了言昭华的,紧紧捏在手心里,言昭华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言修。
裴宣瞧着言昭华发红的耳廓,只觉得晶莹可人,一下子就将他的自制力摧毁,飞快的往言昭华的耳廓上亲了一下,言昭华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捂住,暗自在裴宣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两人的小动作不断,目光丝毫没有放在书画上,言修在外间吃了几颗荔枝,觉得里面看画应该看的差不多了,便坐着出声说道:
“荔枝挺甜的,你们也来吃些。”
言修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个正在不桩交流’的小情侣,裴宣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声音却极其镇定,对言修高声答道:
“是,还有最后一点没说完,说完就出去。”
两人稍作平复,言昭华埋怨似的白了裴宣一眼,然后整理了一番裙摆,深吸一口气后,便神色如常的出去了,裴宣紧随其后,言修对两人招手,指了指冰镇的荔枝盘,说道:
“很甜,你们尝尝。”
两人在下首坐下,言修对裴宣说:“龙骑卫现在已经完全接替了侯府从前的护卫,安排的果然比我从前严谨多了,现在只怕是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裴宣剥了一颗荔枝,自然而然的递给了言昭华,言昭华看了一眼言修,言修只当没看见般,言昭华就大着胆子收下了,然后从盘子里又拿了一颗递给裴宣,裴宣也是比较自然的接过继续剥,对言修回道:
“龙骑卫的规矩,不用人刻意安排,也能做的很好,侯府的安危交给他们,侯爷就放心吧。”
言修对裴宣这话比较相信,确实没有注意到裴宣眼底的狡猾,言昭华倒是注意到了,裴宣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一猜就能猜到,只怕,从今天开始,她的闺房又要开始热闹了。言修若是知道裴宣安排龙骑卫来侯府守卫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喷血。
书房里的气氛正和乐融融,守卫却来通传:“侯爷,国公府的龚姨娘求见。”
言修本能蹙眉:“她来干什么,不见!”
言昭华和裴宣对视一眼,言昭华一下子也想不到龚姨娘这个时候来找言修是为什么,难不成是来替言昭宁道歉的不成?也不想想,言修此刻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见她呢。
可没想到传话的护卫去说了之后,书房外就响起了龚氏不守规矩的声音:“侯爷!我是来替三小姐跟您道歉的,她年纪小不懂事,说了什么不对的话,您就多担待些,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哪里能把心眼子偏到身子外头的道理呀?”
龚氏的话让书房里的言修当场就暴怒了,打开了房门就对着外面怒道:“都是死的吗?给我把这个女人轰出府去!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进门!”
守卫们赶忙采取行动,龚氏就这样连言修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言修书房外的守卫给轰了出去,老远的还能听见她的尖叫声,言修不胜其烦,捏着眉心发愁。
裴宣自然也听见了,见言昭华担忧的看着言修,不禁问道:“那是谁?怎的在侯府这般嚣张?”
言修没有说话,言昭华回道:“龚姨娘,我外祖的妾侍。”
龚氏的大名,裴宣自然是如雷贯耳的,之前还帮言昭华调查过她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龚氏已然嚣张到这种地步,在长宁候府中,如入无人之境,还敢这般跟言修叫嚣,这妾侍当的……还真把自己当正经的主母了。
看了一眼言昭华,裴宣有话说,却见言昭华微微对他摇了摇头,裴宣这才将话题隐下,换了一种口吻:
“妾侍这样嚣张,定国公也是糊涂。”
言修羞愧的对裴宣叹道:“让你看笑话了,府里近来发生了几件事情,家门不幸啊。”
再多的话,言修也是没法和裴宣说了,言昭华稍加思虑一番,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当着裴宣的面瞒他,该让他知道的就说出来,言修不好意思,那就她来说,至少要让言修知道,裴宣不是那种遇事就躲避的人,兴许一人计短,三人计长,裴宣的主意比较多,这个时候,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定能让言修有不一样的感悟。
遂直言道:
“三妹妹执意要嫁谭孝之,两人私下酿了祸事,爹气极要将三妹妹送去家庙里,谭孝之更是一次都没出现过,三妹妹的死活他也是听之任之,谁知道龚姨娘请了外祖撑腰,外祖一时糊涂许诺谭孝之一个火器营的职位,谭孝之为之心动,就跑去了圣上面前求了赐婚,圣上觉得他痴心有嘉,便许了这婚事,三妹妹听从龚姨娘的话,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爹也拿她没有办法,如今龚姨娘这个罪魁祸首还敢找来,真是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