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紧贴,喘息相闻,许长生手上加力,嘴唇却凑近对方耳边轻轻吐气:“曼山……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我有多么恨你,便有多喜欢你……可惜你根本就没有心!你若在当初便说得明明白白,我也不会陷得这么深,你真不该骗我这么久。你一句假意的‘喜欢’,便害得我永不翻身,临到如今才说是骗我的……已经太迟了!”
顾曼山尽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已被许长生的一双手掌掐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眼前一切都渐渐模糊。
许长生直至察觉到他气息微弱、再没有抵抗之力才松开手来,两只手转而抓住他胸前衣襟猛力撕开。只不过转瞬之间,顾曼山一身光滑细腻的肌肤便尽数显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许长生刻意以粗暴的动作翻转过他的身体,整个人都重重压在他身上厮磨。
顾曼山神智逐渐回复,察觉身上那人所为之后,只吓得魂飞魄散,咬牙切齿的高声怒骂,声音中却已带了哭腔:“许长生!你杀了我吧!”
许长生纵声大笑,没有被对方看到的脸却是湿濡一片。他原以为自己此刻应该快慰无比,身体也应该非常兴奋才对,奈何胯下没有丝毫动静。当心痛到极致的时候,连身体也只余死寂,他多么想变成真正的禽兽,可惜他毕竟不是。
厚重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在殿外守候的宁千羽也无法忍受殿中传来的骂声。快步冲进的宁千羽被殿中淫靡暴力的场面惊得呆了一呆,才愤然出手抓住许长生向旁推开:“长生,你干什么!他若不喜欢你,你怎能……两情相悦方可交合,你如此未免太过!”
许长生掩面轻笑:“两情相悦?他永生永世也不可能跟我两情相悦……我为他痛苦至死,他却心不染尘,他根本不懂情爱二字,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反正他是不会喜欢我了,那便让他恨我一世!千羽,你若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别再劝我,也别再想要插手帮他!他不值得!”
宁千羽脱下自身外袍盖在顾曼山身上,只见这人全身肌肤都被愤怒与恐惧染上粉色,不住颤抖的嘴唇已被自身牙齿咬得破皮出血,双眼却紧紧闭着,抖动的睫毛上却沾满水汽。
这顾曼山确实面目体态都属极美,但长生已为此人历经万千磨难,绝非只爱这副美貌皮囊。宁千羽犹豫半晌,仍是伸手扶起顾曼山,将他软软的身体打横抱起,“长生,我要你立下重誓,绝不强迫他委身于你。此外你二人的事,我再不插手!”
许长生微微抬头,目光闪动,寻思片刻才正了面色回道:“好,我答应你。千羽,你把我交给我处置,我保证绝不强迫他跟我交合,若是他自己愿意,那你就不得再管。”
宁千羽至此才沉重一笑,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许长生面前,“缚身咒一日未解,他一日无法伤到你,你既答应了我,我便遵守信诺。长生,凡事但留一线,以免日后空余憾恨。”
许长生伸臂抱紧顾曼山颤抖不已的身体,神色自若的站起身来,眼神却避开一旁,不与宁千羽对视交接,“嗯……千羽,你的话我向来都会牢牢记住。他受了惊吓,我也心疼得很,我想亲自照顾他,你若无事也回府去吧。”
宁千羽不疑有他,点点头转身而去,心中虽然有些担忧,到底相信许长生不会骗他。
哪知只过了一晚,许长生竟十万火急的微服找到宁千羽府上,恳求宁千羽前去为顾曼山施法疗伤。
宁千羽大吃一惊,拍桌怒问:“你对我起了誓,竟还那般折磨他?他伤在何处,伤成何等模样?若是普通小伤,你只宣御医即可,你到底做了什么?”
许长生登时面红耳赤,语焉不详的回道:“我没有……我只是……我才走开一会,他便藏了一块碎瓷片,将自己的脸划得稀巴烂!这还不止……他……他还用那块碎磁片割伤了……呃,我看他是想自宫。幸好他全身无力,才只是受了伤,否则……”
宁千羽听得心惊肉跳,却很是疑惑不解,不由继续追问:“你到底做了何事?惹得他这般自残肢体?”
许长生拉起他手臂急急道:“我们边走边说罢!你若要怪我,也先去看看他再说……他不知为何血流不止,脸上和那处的伤都是如此!”
宁千羽横眉怒视他,“中了缚身咒之人本就不可负伤!”
许长生面色尴尬,欲言又止,两人共行了一段才再开口续道:“千羽……只不过一夜之间,他头发全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宁千羽脚步一顿,转头冷冷看他,静默须臾才黯然叹道:“一夜白发,古而有之,当属苦痛伤心太过所致。只有你才知晓其中缘由,却为何要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