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真真的“手挥五弦”只习得前面五招,君玉告诉她后面两招的奥秘在于“双剑合璧”的巨大威力,舒真真有点失望:“看来,我是没法运用这奥妙的两招了。”
君玉目光闪动,微微一笑,忽然举剑划出一招“秣马华山”向舒真真攻去,舒真真有点意外,立刻还了一招“游心太玄”,双剑合璧,虽听得一片呼呼风声,四周叶落沙走,但威力却远远不及君玉和孟元敬的出手。
兰茜思创造这套剑法时,正是根据了“蹑景”、“追飞”二剑辅佐,要知道,剑有灵性,嵇康铸此二剑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知交阮籍,不知凝聚了多少心血和浓厚的情谊。舒真真和君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何止生死之交,不过,因为她使用的剑不同,所以威力大打折扣。
舒真真明白了这一点,再也不觉得郁闷。
第三天上午,君玉收到凤凰寨信鸽传来的消息,是凤凰寨的情报负责头目东方迥汇报的,说了她离开后发生的几件大事:第一件是探子汇报,赤金族厉兵秣马已经平息了几个藩属,逐渐成为北方仅次于胡族的第二大势力。第二件则是卢凌汇报的,说刚刚和江南的越窑签订了一笔巨大的瓷器订单,准备和波斯商人交易。因为那笔订单数目实在巨大,卢凌拿不定主意,希望她能亲自去一趟江南做个决定。
君玉细看上面的日子,信息已经延误了七八天,正是自己受伤在密室之故。她道:“舒姐姐,看来,我只有下次才能随你游览蜀中名胜了。”
舒真真喟叹一声:“此去之后,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
君玉笑了:“若舒姐姐高兴,可以随时来凤凰寨。”
舒真真点了点头,眼睛忽然有点湿润。
君玉自从见她第一面起,就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仅仅因为她是母亲的故人,更是因为在随后的日子,她对自己付出的母亲一般的情分。
君玉走出老远,回头,见舒真真还站在那里,虽然她多年征战,久经生离死别,此刻也不禁鼻子发酸。
快到青羊宫时,君玉忽然见到前面一个人影一闪,却是一个西域僧。她心里一动,立刻追了上去,那西域僧越奔越快,正是往昭觉寺方向而去。
君玉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不一会儿,那西域僧已经到了昭觉寺附近的小山上。这时,对面忽然走出另一个十分高大的僧人,正是丹巴上人,看样子,他早已等在这里。
那西域僧见到丹巴上人,立刻停了下来,摸出一样东西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这是从秘道里找到的。”
君玉藏身在一棵大树下,也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听丹巴上人哼了一声,似乎颇为失望。
那僧人低声道:“博克多已经静坐三天了,现在出来没有?”
丹巴上人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山坡下的别院禅房走去。
这别院正是昭觉寺招待外来贵宾的地方,拓桑来到蜀中正是下榻这里。
此刻太阳正中,要做梁上君子也颇为不易,好在周围树木繁茂,幽深寂静,没有什么来往僧众,君玉跃身上了一棵巨大的黄桷树,繁茂的枝叶立刻将她的身形完全隐藏了起来。
从黄桷树上居高临下望去,别院的禅房里满是黄衣僧,君玉早前见过的一干面孔全在里面,而那群红衣僧却一个也没见到,上位端坐之人正是拓桑。
一干和尚均神情肃穆,忽听门吱的一声推开,丹巴上人和那个西域僧走了进来。
丹巴上人向拓桑行了一礼,退后两步,拿出了那样东西,展开,依稀正是那喜马拉雅王子的壁画拓刻。
丹巴上人道:“博克多,王子的壁画在此,他身上的钥匙也已经被取走了,佛牙自然应该在那个密室里,我认为,我们还应该再去找一下,若是让奘汗赤教的人先找到……”
“不用找了,已经没有佛牙了。”拓桑道。
“那地图?”
“在我出了密室后,立刻就毁掉了。”
丹巴上人自从见到君玉好端端地从秘道里出来后,心里一直隐隐猜测是因为佛牙的缘故,但是却不肯死心,存了万一的希望,趁拓桑在禅房静坐的三天里,又回到密室仔细查探,自然是一无所获。丹巴上人盯着他,神色有些惶恐又有些愤怒:“博克多,您毁了佛牙?为了那少年?”
拓桑平静地点了点头。
一干西域僧皆面露惊惶之色,君玉曾和他们多次交手,从来不曾见到他们这种如大祸临头般的神情,自己心里也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