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熙:这孩子就算不是陛下的儿子,你能奈何我??他就是长得越来越像陛下,他就是陛下的儿子,别说你,天下任何人都再也抓不到把柄。气死你吧,皇后娘娘,你若是生了儿子还好,若是女儿的话,你休想跟我争斗。
……
水莲面带笑容,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崔云熙益发的老神在在,既不惧怕被赶出封地,也不惧怕儿子的未来,甚至此刻在这里赴宴也举重若轻。崔云熙手里,到底掌握着什么能够令她如此沉得住气?
皇帝已经在询问儿子这些日子的功课,骑马,射箭也就罢了,可经史子集之类的治国要领,这孩子依旧没有丝毫的长进。
但是,皇帝已经很满意了。
他这两年下来,对这个儿子几乎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了,现在好不容易见他至少还可以规规矩矩地坐着,又变得瘦了一点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醇儿,以后你一定要多听母后的话。”
“儿臣遵命。”
孩子认认真真地向二人叩头。
崔云熙也谢恩,末了,专门谢水莲:“皇后娘娘,醇儿真要感谢您的照顾和提拔,臣妾见识浅陋,教不好孩子,以后,这孩子还需要您多多费心。”
水莲笑道:“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照看你的儿子。”
崔云熙也笑:“臣妾有娘娘这句话就放心了。”
二人彼此之间,不露声色,亲热得好像亲姐妹似的。
☆、真正的危机来了24
一场家宴,皇帝有种微醺的感觉。
这许多年来,他第一次享受这种“父慈子孝”。
虽然心态上很有点怪怪的,但总是一个好的开始。就连昔日绷得很紧的神经也轻松了一点。
当尚善宫重新干净下来的时候,他转身,看到水莲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参茶进来。因为身怀六甲,所以走得很慢很慢。
皇帝立即迎上去接了参茶放在一边,“水莲,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些事情,叫宫女们做就行了,为何老是你亲自做?”
她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悠然自得地依偎着他:“举手之劳而已。”
“可不能伤着身子。”
“端一杯热茶而已,哪里就会伤及身子?再说,还是宝珠她们端到门口,我只是拿进来而已。陛下,你就别担心了,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御医说,这样反倒不好,需要时常走动,以后生孩子才会很顺利。”
皇帝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晚上了,孩子想必也睡着了,动得不那么厉害了。
“水莲,今天为何要那样?”
她微微闭着眼睛,已经有了睡意:“怎么啦?”
“水莲,你可真傻……唉……你真傻……”
她睁开眼睛,眼里全是笑意:“陛下,我希望孩子出世后,也能像你一样,对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相亲相爱。”
他立即明白了她的苦心,无限唏嘘。
皇家命运向来如此,子弑父、父杀子,他也是清楚的。水莲的意思很清楚,但凡皇家平安,自己的孩子做不做太子实在是无关紧要。只要把醇儿拉回了正途之上,又何愁会手足父子相残?
“水莲,你是不是想要说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率,此时此刻,她在他面前其实也已经隐瞒不了什么了。
“陛下,你真的是全心全意信任二王爷吗?”
陛下的目光一闪。
她本来有点惧怕——再是夫妻,再是恩爱,再是彼此之间毫无芥蒂——可是,一个女人面对丈夫的家人,总是有点那个啥。就好比问老掉牙的问题:如果我和你母亲同时落水了,你会先救谁?
☆、真正的危机来了25
这种□□问题有什么意思?
陛下走了几步,笑了:“小魔头,这种问题你也敢问我?”
她微微红了脸,理不直气不壮的:“这……陛下,你不是说我要永远做你一个人的心腹么?既然如此,你也必须是我一个人的心腹……我就这么问问而已,不算什么吧?”
他仔细想了想,回答得非常认真:“二弟之于朕,怎么说?就像是一个人的左膀右臂。这些年,他屡立战功,威名赫赫,在一干武将里,功劳是一等一的……”
所谓功高震主,何况是亲兄弟——但这话水莲不敢说出口。
“而且,他掌握了京畿戍卫队。”
水莲心里一震,再也没有问下去了。
也不需要了。
一个权力极大之人:对内掌握了相当一部分的军权政权,实力雄厚;对外,他是他的亲兄弟,是多次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更主要的是,天下皆知,他对皇兄最是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