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越来越近了。
皇帝一次次亲自视察装饰和布局。许多年了,皇宫里并没有什么太过盛大的喜事,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此时竟然心情雀跃。
☆、皇后怀孕了7
有一点小小的紧张,也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皇帝即便有再多的女人,但是只要皇后名分未定,他就是法律上,道德上名正言顺的钻石王老五。
这一次,方是大婚?
宫女们,太监们穿梭往来,怎么布局,怎么摆酒,宴请的是几品以上的官员,御膳房该准备什么菜肴,珠宝首饰要哪些?凤冠霞帔如何?……林林总总,皇帝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修改细节。
宫灯初上,看到窈窕而来的女人。
他迎上去,满面笑容:“水莲,出去了?”
水莲加快了脚步,有点意外:“陛下,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早?”
“我提早结束了召见,反正也不是太大的事情。”
年终了,地方官按照惯例进京述职,该升迁的升迁,该平调的平调,该贬斥的贬斥……其中重要的封疆大吏之类的,陛下当然会亲自召见,以关切国土是否安全,国民是否温顺无恙。往年的这个时候,皇帝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皇帝,这几年励精图治,大小事宜,无不精明。
“水莲,我前几年觉得特别累,今年也是年底了,正好可以放松休息一段日子。”
冬日夜长,宫灯很早就亮了,一路上二人携手,沿途都是绢花,灯笼,彩缎、布锦……飞舞的彩球昭示出一种浓烈的喜悦的气息。
这条路显得如此的长。
二人并肩携手,走得很慢。
“水莲,冷不冷?”
她摇摇头,宽大的狐裘毛皮,雪一样的脸色。
二人走进屋子里,皇帝忽然一阵惊喜:“水莲,这是什么香味?芝麻糕点?凉拌鸡块?……”
纯正清香。皇宫里,唯有水莲才会做出这样的味道,就算事隔多年,皇帝也记得清清楚楚。
他自言自语:“水莲,我好久不曾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自从她生病之后,就没有了。
出四合院时没有了。
回宫后也没有。
这还是第一次。
他喜悦难言:“水莲,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淡淡一笑:“午膳之后就弄好了放在锅里,只让珍珠她们照看着。一下午了,现在吃正好差不多……”
☆、皇后怀孕了8
这一晚,皇帝大快朵颐。无酒有肉,人却醉了。
整个夜晚,他都有一种晕陶陶的快乐,是一种如释重负之后的轻松和惬意——昔日曾经压在心口上的巨大的石头,忽然被搬开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再也没法压抑久违的激情。
明明是熟悉到了极点的女人,却能撩拨心底最最久违的对一种激烈生活的向往和意气风发。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水莲,我们生一个孩子吧,扁大夫说了,我们一定能生一个孩子。”
汗水淋湿了她的头发,粘连着,如一朵入夜的花,暧昧而朦胧,含含糊糊的,对此并不表示什么态度。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除了吃饭生孩子之外,一个女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价值?
既然她在皇宫里的生涯就是如此了,那就不能只吃白饭什么都不干吧?
“陛下,我尽力而为。”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再是敷衍,也不再是昔日的忐忑,显得非常的认真。
是的,如果只能生一个孩子来解决这一切——那么,自己就不能再矫情地听天由命了。
该做的努力也是必须的。
甚至于,她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膳食,全是陛下在安排——都是新人在安排——以前的习惯,胃口,他已经全部给她打乱了。
她出奇的配合,出奇的相信,并不追问原因。
“陛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了……”
声音异常柔顺,就如这一夜她对他的承欢,一切都是出自于一个女人的本份。皇帝对这柔顺的态度非常满意,唯一遗憾的是那一声“陛下”——昔日二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她总是咬着他的耳朵:“渣男……渣男……”
轻轻咬着他的耳朵,甜言蜜语那一声“渣男”,最是销魂。
也许是重回尚善宫,一切还没适应;也许是大婚之前,她的紧张——毕竟,小人家是第一次做皇后啊!
多年小妾熬成正妻,谁不激动呢?
他想,慢慢地,一步一步来吧。以后,这销魂的滋味总会慢慢回来的。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