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退后一步,捂住额头,我的天。
龙种,龙种!
“宫里规矩,向来母凭子贵,水莲姑娘,日后得了富贵可不要忘记了老奴……”
水莲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这个可恶的老家伙。
“对了,陛下请水莲姑娘去一趟尚善宫。”
尚善宫????
水莲急了,“去尚善宫干嘛?”
“老奴不敢揣摩陛下心思。水莲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的天。
我的天!
李代桃僵神马滴,看来要玩出人命了。
几名宣旨送礼的太监宫女候着,水莲进退无路,看样子,她若不去,太监们会毫不犹豫地架起人就走。
尚善宫。
皇帝的寝宫非常清幽静谧。昔日天子住立正殿,但他登基之后,想起年幼之时无比的惨痛往事和心底阴影,以及去世不久的皇太后……便搬到了尚善宫。
天子治国,百善孝为先。
水莲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自13岁起,她代替太后去新建的寺庙礼佛,一去三年;皇宫规矩森严,太后在世时恩威并施,虽是女人却比一个男人更加强悍,政权军权一把抓,对身边女眷也很少有柔和的时候,虽然她跟随太后身边多年,但女眷不许涉足的地方,她一次也不敢踏足。
她想,新君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努力地搜索儿时记忆中的摸样,清清楚楚的映出一个瘦弱少年,沉默,安静,一张脸上过早地挂上了成熟的标签……
十年过去了,他是否还是昔日摸样?
一幅别致的宽大竹帘将诺大的书房分隔,里面的人可以将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外面的人一眼望去却是雾里看花。
☆、感谢您百忙之中喜欢我?
一幅别致的宽大竹帘将诺大的书房分隔,里面的人可以将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外面的人一眼望去却是雾里看花。
水莲跪下去,“参见陛下……”
没有人回答。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竹帘背后,一个男人端坐,依稀拿着一卷书。
她加大了声音:“参见陛下……”
“平身。”
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非常非常陌生——不是记忆中那个变声期少年的声音……但是,她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听上去,这个声音冷极了。
她当然不敢冲上去故作熟悉:陛下,见到你我好高兴啊。
皇帝从来不认故人,劳苦功高的大臣跟他们那么熟还死得快呢,要不,人家怎会说伴君如伴虎?
她站起来,但是竹帘里的男人一点也没有走出来的意思,还是老神在在地端坐。
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虽然多年不见面,但半点故旧的意思也没有。尤其是他那种无声的态度,她忽然觉得很冷,从骨头里冷出来。虽然他还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那种轻蔑,那种不屑一顾,那种狠劲,还有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真的很让人受不了,甚至有一种无力的绝望感。
人们都说他跟死去的皇太后水火不相容,所以,对太后党人一起恨之入骨……她想,这是真的。
当初自己决定出逃也是英明的,只可惜,天不佑我,功亏一篑。
龙种二字,够不够保命的资本?
以前她有自信,现在却开始动摇了。
“听说,你怀了龙种?”
她的嘴唇忽然很干很干,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这……多谢陛下隆恩……”
竹帘背后的男人笑了:“我对你有什么恩?”
她接不下去。
这对白本来就有问题: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怀孕了,经历呕吐,痛苦,十月怀胎,分娩剧痛……不幸者还可能流产,刮宫,清宫,更痛苦百倍……但是,她们却要对一个男人说:感谢你让我怀孕了……
或者说,感谢你百忙之中OOXX我,让我三生有幸为你怀孕了??
☆、太后许你什么名分
“朕虽然登基多年,可亲政还是最近的事情,适逢改元,这时候,才算得上真正的新君了;如果此时喜得龙种,岂不是双喜临门?”
双喜,双喜!喜你个头啊。
水莲躬身,屏气凝神,三从四德地听着。
“能怀龙种嘛,水莲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是如此,朕就下令给你安排几名御医伺候……”
我的天!
“陛下,我不需要御医……我,我没什么……真的不需要御医……”
“没什么???到底是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