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丢了吧,陆谨言苦笑着想,魂不守舍地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算了,就这样吧,陆谨言放弃想要做巴士的打算,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一直步行回了家。
晚饭时,范嘉桦察觉到了陆谨言飘乎的状态,他伸手抚上陆谨言的额头,“大叔,怎么了?表情有点恍惚,生病了吗?有哪里不舒服?”
陆谨言急忙掩饰,挤出一个笑容,“不,没有。大概是有点累。”
范嘉桦不由敏感地想到,会不会是因为他最近老是出去打工,增加了陆谨言的工作压力。想到快餐店的打工很快就会结束掉,范嘉桦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领到最后一笔打工的薪水,范嘉桦欢喜地第一时间就去买下了钱包,然后把准备好的满意照片放了进去。提着装钱包的小小纸袋,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范嘉桦幻想着将它交给陆谨言之后,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开心?激动?羞涩?自顾自想着心事,范嘉桦一不小心和迎面走过来的路人撞上了。
“啊,对不起。”范嘉桦第一时间举手示意,歉意地冲对方笑笑。
对方显然对范嘉桦的抱歉不满意,他抬手揉着被撞到的肩膀,大声斥责道:“喂,有你这样走路的么,横冲直撞不看路。”
范嘉桦满以为这种程度的冲撞不会引起对方如此大的反应,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对不起……”
对方的态度很火爆,大声抢白道:“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范嘉桦顿时心头火起,他觉得这是普通的冲撞,对方也没有被他撞跌受伤或是怎么样,对方不依不饶且凶悍的态度让范嘉桦不理解也很不快,语气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哗,你这是什么态度!撞了人你还有理了!”
范嘉桦更加生气,他刚才明明有态度很好的道歉,怎么能这么说!
双方争吵了起来,都是年轻人,都火气盛,说不上几句之后就开始相互推搡,然后演变成了动手。不多时,两个人的周围就圈起了一圈路人,有人在旁边说着劝架的话。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一位围观的路人突然指着范嘉桦大声叫起来,“哎呀,他是狼,他不是人,他是狼!”
这一声惊动了其他路人,众人纷纷侧目,范嘉桦有些着慌,想要逃走。他的惊慌被人看了出来,有人揪住他不放,他被众人围了起来。
范嘉桦一直以为自己身上的妖兽气场隐藏地很好,奈何今天发了脾气,或许是流露出了什么,引起了较为敏感的人的注意;也许围观的人里也有其他的妖兽族群。范嘉桦现在心里很后悔,早知如此刚才应该不多搭话,拔腿就走才是。
“他是什么?”
“他是狼!是狼!快抓住他,不要让他伤人!他是狼妖兽啊!”
“什么,是狼!”
“哦,好可怕,狼妖兽。”
“会不会吃人?”
“啊,好可怕,快报警啊!”
在围观女人的尖叫声中,几个胆大的男人将范嘉桦团团围住,有人打电话报了警。范嘉桦没有身份证,很惧怕警察,又不愿意伤到路人,只做轻微的抵抗,没有真的出手相搏,他一心想着只要脱身逃掉。为着制服他,附近刚好有一间体育用品商店,被狼这个词惊到无力多思考的人们去店里拿来了羽毛球拍和高尔夫球棒等物当作武器。
范嘉桦身上挨了很多下,他想变身,又担心会引起更大的骚乱。不知是谁用球棒在范嘉桦的腿上狠击了一下,范嘉桦倒了下去。众人一涌而上,范嘉桦抱着头蜷起身体,任由踢打。
警察来了,将范嘉桦带上了警车。
被关在警局的监禁室里,范嘉桦抱着头坐在那里。警察方面向他查身份证,他没有,登记了信息,范嘉桦说出了陆谨言的电话。
陆谨言正在店里忙碌,突然,电话响了起来,陆谨言接起电话,“是,我是。什么?啊……好的,我马上来!”放下电话,陆谨言匆匆洗手换衣,然后挂出打烊的牌子,关了店门就走。
在警局里,陆谨言见到了范嘉桦。脸上带伤的小土狼一看到陆谨言就委屈的扁嘴,似哭非哭,“大叔……”
陆谨言伸出手去,握住范嘉桦的手,心疼地看着他,“我来了,我来了。”
“大叔,我没有打架,我没做坏事,告诉他们别把我关起来,别把我送走。”范嘉桦最担心的是他会被送走,那他要就得要离开陆谨言了。
从范嘉桦处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陆谨言去向警方了解情况,负责案件的警察告诉他说,小土狼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居留证明,是偷渡客。警察把一个沾着灰土、已经破损了的印着LOGO的纸袋展示给陆谨言,“这是现场市民捡到的证物,我们怀疑他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