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也可以生活下去。
我错了。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家中的一切都不见了,所有的家俱、电器、日用品,统统不翼而飞,整座房子,真正空空如洗,只余我睡觉的小床。
母亲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她,亲手打碎我的希望。
在王大夫的安排下,我进了孤儿院。
我这才发现,旁人口中的豆蔻年华之于我,正是不尴不尬,不是小到让人觉得乖巧灵俐,也不是大到可以独立思考。
没有人会想领养这样年纪的我。
但是在这里,总归有地方吃同住。
我在孤儿院里,渡过了两年平静的生活。
王大夫起初,会定期来探望我,这让其他一些从来没有人来探望的孩子们羡慕。
但是后来,他调到其他城市的医院去工作了,再也没有来过。
我已经打算好了,在这里,学点知识,然后再学门手艺,比如说裁剪、园艺,或是美发等等,就靠着这一门手艺,应该可以找的到饭吃。
我自以为已经很懂得为自己打算,虽然在别人看来,我的主意总是有些幼稚。
我不是有天份的那种人,也不勤奋。我为此而汗颜,但是又无法改变本性。
谋得一技好傍身,我总记得这句话,所以,还是努力打算着自己的将来。
怎耐计划没有变化快。
那是仲夏的一天,中午在太阳下呆久了,傍晚时分,我头疼,有点中暑。
多喝了些凉水,我还是睡下了,却总是睡不实。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看见窗外,一弯淡淡的月。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呜呜咽咽地,听不真切,有点恐怖。
我看看周围的女孩子们,各自在小小的床上,都睡的很熟。
又等了一会,声音消失了,我又躺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咽咽之声。
我壮着胆子爬下床,赤脚站在地上,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声音自走廊那端顺风传来,真的并不大,不仔细听绝对听不清,怪不得大家都只睡着。
我想过去看看,老鼠我不怕,若是其他小动物,那更好,我们自可多个宠物,院长是修女,不会反对,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高兴。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我就大叫,我相信一定可以吓住对方同时唤醒同伴。
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我走出门,顺着走廊,一直走到一扇门前。
门缝中微微透出灯光。
我下意识地贴着缝隙看进去。
我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最丑恶最凶残的一幕。
爱咪,和我同院的一个混血儿孤女,长的似芭比娃娃般漂亮的小女孩,比我还要小,正被院里的一位老师,压在地板上,那平日里看起来斯文亲切的师长,此时就如同凶残地野兽一般,而爱咪,是它爪下血肉模糊的小动物。
我一动也不能动,全身血液冰凉。
也不知站了多久,我双脚发麻。终于,我如来时一般,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挪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我独自藏在一边,专心的思考了很久。
怎么办?
揭发他?是,可以,但是有没有人信?如果有人信,后果如何呢?他会受到治裁?不一定呢。
谁会相信我的话。
看情形,这不是一天两天了,即然可以持续这样久,一定有它的方法,我,到底有没有力量?
我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臂,有一种沉沉的无力感。
一直一直,我潜意识里,都觉自己无能至极,不论多有成绩,都自觉自己是无能之徒。
怎么办?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逃”字。
在我有心的计划下,一周之后,我逃离了这里。
在大街上无目的地逛了一天,我想到了真切的问题:去哪里。
肚子饿的感觉最真实具体。
夜深了,我仍在街上游荡。
没什么人注意我,真的。
我纤瘦,且貌不出众,看在别人眼里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路人甲,所以。
在一所高大、彩灯闪烁的建筑前,我停留不走,因为整条街只得这里亮着灯,有点光亮,总比黑暗要好。
独自正踌躇间,我不经意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我急忙说。
抬起头来,我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一个女人。
眼前的女子,高挑身材,宽肩细腰长腿,身段不知多好看,一头齐耳的短发,穿红色的长晚装裙,脸上的化妆很精致,益发显得美丽动人,特别吸引我的是,那女子左眼角下有一粒血红色的痣,似一滴泪,似坠非坠。
道过歉,我闪身想走。
“等等,”女子唤住我,上下打量我。
“你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