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初扮个鬼脸,点点头,“啊,对,是有点不太好听。”
王尔豪瞪起眼睛,“言医生,以后,不许再这样称呼林医生。请你记住。”
言之初这才改口,不再乱叫林子心。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也为了不再让其他的护士、医生和病人投诉,圣凯瑟琳调言之初去研究院,担任讲师,兼任骨科大夫。
言之初没有反对,他觉得这也是对自己知识的积累和提高,愉快地走马上任。
在研究院里,言之初把他的——可以说搞怪,也可以说变态的本领发挥到极致。
平常上课,言之初从不点名,学生爱来则来。他当教鞭的,是一段人体手臂骨,这让很多第一次上他课的女生害怕。
言之初把自己任课的选修课都安排在晚上十点之后,然后常在课堂上讲鬼故事。绘声绘色之余,一边讲,一边露出他那著名的邪魅的笑容,不知听哭了多少学生。
有一年,研究院办晚会,言之初带着一副骷髅去参加,自称是“没找到舞伴”,抱着骷髅一脸郁闷地大跳华尔滋,看的一众学生冷汗直冒。
“比这更恐怖的还多着呢。”沈珍丽对着新来的护士们说。
时光,似乎又回到几年前。
自从成为同事起,言之初就时时不忘占林子心的便宜,有一年他生日,举行晚会,在此之前,他同一众好事的同事打赌,要在晚会上吻到林子心的唇。
言之初私下里偷偷想,这也许是林子心的初吻,于是更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言之初彼时已是情场高手,纵横花丛数年,自认手腕高明,心想像林子心这样纯洁的小绵羊一定是手到擒来。可是他忘记了,对方是比他更有名的万人迷,林子心自小就常常面临被偷吻的情况,早就练就了躲闪的功夫。当言之初吻下去时,林子心闪的更快,如脱兔般的一避,言之初只是吻在林子心的腮上,结果输掉了一万元。
言之初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之后的生日,又请林子心,不过林子心经历了这一次,已经起了戒心,他在医院内一躲,找他不着,言之初只得作罢。
可是依着言之初的个性,他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就在那一年的生日会上,半醉的言之初当众大跳脱衣舞,跳至正酣时,半裸着上身跨上桌面,仰天大叫:“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和林子心接吻!”
当天,负责清洁的钟点工,清扫出不少的碎玻璃杯。
而言之初被自己的父亲骂足三个小时。
之后又一年,言之初早早就做了准备,生日当天,连同自己的死党和好友,一大早就开始在医院内展开寻人的工作,定要找林子心出来。
事件由骨科开始,很快就发展到儿科、血液科和内科,当天不上班的医生,还有一些病人和病人的家属都开始参与,四处帮言之初寻找林子心。
慢慢的,寻人变成了游戏,参与的人越来越多。
医院成了游乐场,大家仿佛回到童年,齐齐在玩“强盗捉官兵”。
虽然言之初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有不少人讨厌他的作风,可是,他也有不少拥趸。他为人热情,个性洒脱、豁达,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开朗劲,在医院这样天天面临生与死的地方,这副豁达的个性,很重要。
如同阳光一般,言之初很吸引了不少人。
当然,林子心也有死党与拥护者。
林子心的死党,特别是脑科的医生们,都不太喜欢言之初对于林子心那带着占有欲的态度,他们想要保护林子心,也加入寻人的队伍,想给林子心通风报信。
寻人进行到中午,一无所获,游戏变得更加引人。
直到天擦黑,林子心还是不见踪影,连副院长王尔豪都惊动了。
林子心宛如圣凯瑟琳的门面,他一直是不公开的圣凯瑟琳的形象代言,他突然不见了,大家全部都担心起来。
就在众人六神无主的时候,王院长慢悠悠走出办公室,来到医院的小广场。
王鼎新笑对众人,咪起眼睛,“啊,阿林,我让他代我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现在,在飞机上了。”
言之初带着一身冷汗,几乎没跑去撞墙。
由此之后,言之初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同样的,也同样的从来没实现过。
又有一年,圣凯瑟琳院庆,在大礼堂举办晚会。
言之初穿一身火红闪光的皮衣皮裤,配同样火红的皮鞋,上得台去,把一曲“夜来香”唱成爵士乐,又在台上大跳爵士舞。
言之初舞跳的很好,台下掌声一片。
当然,言之初才不会就这样下台,他竟然从台上跳到台上,邀人共舞。
在众人的掌声中,他转到林子心面前,想要邀他。林子心不懂音律,也不会跳舞,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出这种风头,本能的避让,两个人拉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