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斌点头。
“你知道吗?她最好的这一段时光,都用在学习、工作上面了,现在,已经二十九岁,没有男朋友,一个人生活,收入不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本市,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一直租房。好不容易,何氏因为她的表现,奖给她特别奖金,正打算买套小单位,结果呢?父母来,带走的是她的骨灰。”
梁子坤摇着啤酒罐,“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结局?”
宁文斌无语。
“我不是哭她,我也是哭她,我觉得我和她好像,一样的,把最美好的时光都交给了工作,然后,也是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份工作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们好象,好象……”
梁子坤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慢慢湿润。
宁文斌释然。原来,梁子坤只是由一位死者联想到了自身,感慨起来。
一直以来,宁文斌都觉得梁子坤缺乏人情味,只是一架工作机器,却原来没想到梁子坤也有感性的一面,原来也有这样细腻的感情,真是自己错看她了。
梁子坤抬起脸来,看着宁文斌,泪眼盈盈。
宁文斌心中充满怜惜之意。
“你说,到底为了什么,非得致她于死地?”
宁文斌想一想,“依你所说,不是仇杀,不是情杀,那极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什么?”梁子坤一震。
“也许,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才要致她于死地。”宁文斌也只是猜测。
梁子坤点头,“有道理。”
宁文斌看看表,“晚了,明天再详细查吧,我送你回去。”
梁子坤酒量不算小,但是今夜,伤心失落的情绪令她只喝了一点,就脚步虚浮。
宁文斌在车上,忍不住让梁子坤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若是以往,依梁子坤个性,可能已经一拳上来了,但是这次没有,今夜的梁子坤,异常的柔弱温顺。
宁文斌扶着梁子坤敲门。
梁父亲自来开门。
宁文斌发现梁家其他三位成员都在等梁子坤,可见她平常往少这样晚回来。
宁文斌慢着解释:“子坤为了一个案子,情绪有点不好,稍微喝了一点酒。”
梁子乾扶姐姐进房间。
“你是……”梁父问。
“我是子坤的同事,我叫宁文斌,也是子坤的校友。”
宁文斌告辞要走,临走前,又取出一包药来,“这个,可以缓解酒后的头痛,子坤喝的并不少,且情绪低落,她明天很可能会头痛,这个给她。”这是宁文斌在送梁子坤回来的路上特地买的。
等宁文斌走后,梁母李宜和急忙抓住儿子问:“你有没有听你姐姐提过这个人?”
“没有?”
“真的,再想想?”
“真的没有。”梁子乾抓抓头。
“这不会是子坤的——朋友吧。”梁母猜测着。
“妈,人家不是说了是同事吗?”
梁母想着宁文斌高大英武的样子,盘算着事后一定要向女儿问个清楚。
一面,梁子坤费力向母亲解释,自己和宁文斌纯粹是同事关系,一面,梁子坤在警局里和宁文斌有了比较多的交流。
虽然大家工作都忙,但是现在梁子坤和宁文斌如果遇到了,会停下来,打个招呼,问候一下对方。
两个人,开始有了一种默契。
李子慧一案仍无任何进展,梁子坤十分失望。
第十一节
上司刘永明找梁子坤谈话。
“不是每个案子,都能破的。”
“我知道。”
“你已经尽力了。”
“我很遗憾。”梁子坤低下头。
“组里还有其他案子,这个就先放一放吧。你继续跟进,有进展了,再向我报告。”
“是。”
失去了李子慧的陪伴,凌幽幽很孤单,于是几乎每天都在林子心的办公室里。
向何冠豪报告了李子慧的事情之后,凌幽幽就搬离了何氏位于半山的豪宅,在离圣凯瑟琳医院更近的一栋大厦内买下一个单位。
该大厦保安十分严密,且离圣凯瑟琳很近,凌幽幽十分满意。
凌幽幽没有再用佣人,而是购入了一具机械人家务助理和一具机械人保安,平常的衣食由家务助理打理,上街则带着机械人保安。
林子心劝凌幽幽,“我看,你最近少上街比较好。”
周延年向林子心表示过,有可能是歹徒想向凌幽幽下手,但是由于不好直接动作,于是以李子慧做为目标,以示威慑。
林子心对李子慧的无辜受害十分婉惜,于是更加担心凌幽幽。
凌幽幽干脆每天都来林子心处,和玛丽安一起,或是自己看电视、上网打发时间,或是学习烹饪。
煮好了东西,就硬逼着林子心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