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约行了两条街停了下来,林李二人跳下马车,抬头一看,到了一处宅院的正门前,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扇兽头大门,门前站列着七八个仆人装扮之人。门楣上一块赤金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都赞府”。
门口一名仆从见许安世下得马车,忙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大人刚刚吩咐下来,说许老板如果带了神医过来,就快快请进。许老板,这位就是您先前说的神医么?”
许安世笑道:“神医不神医,待他替你家老夫人看过病后自然便知道了。”
三人随那仆从踏入府中,行过一道回廊,过得一个穿堂,便有两名仆妇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夫人刚才还在念叨呢,可巧就来了。”
这时又有一名婆子从房中走了出来,笑道:“夫人说了,请这位大夫直接过去替老夫人看病,看完病再就老夫人的病情相商。”说着将林李二人带入一间上房。
早有侍女过来打起帘子,林归远走近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六十开外的老妇人,双目发胀,皮肤暗黄,眼内无神,口中隐有痰塞之声。
林归远替她把脉良久,抬头问那婆子:“老夫人可是约三个月前因为某事而情绪十分激动,致其昏厥?”
那婆子拍手惊呼:“唉呀,真是神医啊,正是如此,神医说得分毫不差,以前来的大夫可都没这位神医说得这么准。”
林归远又细细的看过一阵,起身道:“我这就开一张药方,你派人前去拿药煎药,我这边再替老夫人的相应穴络扎上银针。”
一个时辰后,林归远拨出那老夫人身上最后一根银针,早有婆子上来服侍她喝下汤药,众仆妇见那老夫人扎过针后再无痰涌现象,以前极难下咽的汤药此时也可以顺利服下,不由得都啧啧称奇。
过得半刻,那老夫人睁开眼来,竟摸索着要坐起来,众仆妇忙上前将她扶起,只见她精神已经大好,喉中也再无痰噻之声。
林归远笑道:“你们扶老夫人站起来试试。”
众仆妇面上露出不信之色,但仍将老夫人搀扶站立,说也神奇,那老夫人颤颤巍巍的站立于地,下肢竟还能轻轻的移动,室内顿时一片惊呼赞叹之声。早有仆妇奔去前院告知主人。
不多时,靴皂之声响起,一名四十岁左右、官样装扮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见得老夫人站立于地,喜上眉梢,转头向林归远行礼道:“先生真乃神医也!家母得先生相救,石琚不胜感激!”
林归远心下暗凛,自入燕国以来,他便听说过这石琚乃燕朝权势极高的左都赞,相当于天朝的吏部侍郎一职,忙还礼道:“石大人太客气了,这是我等医者应尽的本份。”
那石琚问道:“以往的大夫都未能有先生这般神奇,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何方人士?家母的病可是已无大碍?”
林归远事先已得萧慎思叮嘱,从容答道:“在下姓林,由南方而来,受人所请,来贵国行医。老夫人之病推其病因病机,总由上实下虚所致,责之肝肾,又因某事刺激而发病,现林某已替老夫人初步打通经脉,只要再服温补肾阳的汤药一段时间,林某再替老夫人针上几日,安心静养,便可复原了。”
石琚极为高兴,大笑道:“林先生真乃神医也,来人,快取百两黄金来,答谢林先生。”
林归远想起萧慎思嘱咐,忙摆手道:“石大人不必如此重礼,林某尚有一事要求石大人。”
石琚笑道:“林先生请讲,只要石某力所能及,必当办到。”
林归远长揖道:“林某东家医馆后日正式开业,还请石大人能赏面到场,林某将不胜感激。”
三二、可有妙手引众忧
经过两夜一日的忙碌准备,“慈心医馆”终于顺利开业了。
林归远依然是那副易容后的装扮,开始行医坐诊。清洛则装扮成一名药童在一旁帮忙。萧慎思和一众血衣卫却不便露面,他们居于后院,从不在堂前出现,一切店内事宜皆由许安世出面打理,至于许安世在人前的解释就说这间医馆是自己和朋友合开的。
由于有赫赫有名的左都赞石琚石大人亲自到场祝贺,感谢林神医治好其母瘫病;又有许安世利用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大举宣传造势;加上这两日血衣卫们装扮成平民百姓在坊间撒下的神医到访的传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慈心医馆已贴出告示,免费义诊一个月,诊金全免,药金免半,如确为贫困百姓,则诊金药金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