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没有细说,她现在正准备起行前往蓟都。我仔细想过,有可能是为了慕若偷回他哥哥定亲的珠子一事。但可能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最怕就是慕若冲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向燕皇说出她阿母全村被燕流光害死的事情,再带出我们这一行人的行踪,所以我们需得尽快离开这里,到蓟都城再自己想办法夺药拿人。”萧慎思答道。
这时,林归远走了进来,他在花厅中不见萧慎思,血衣卫们又告诉他要尽快前往蓟都,便知事情有变,前来寻他二人,走到清洛房间门口,恰好听到萧慎思对清洛开诚布公的那一番话。
听到萧慎思这一番话,他心头惭愧、内疚、敬佩之情夹杂在一起,呆立于门外。直至听到形势有变,知事关重大,便走了进来。
萧慎思见他进来,说道:“二弟来得正好。现在我们需得尽快启程前往蓟都,与我朝内应取得联系,看看燕朝内部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果慕若真将村民被害一事说出,便将有两种情况:一是燕皇及时下手控制住燕流光和齐显恕,二是燕流光得知风声,及时将齐显恕转移,然后来个死不承认。所以我已派有侠前往那处宅院进行查探,我们还是尽早上路,赶到蓟都城再作打算。”
林李二人齐声道:“一切都听大哥吩咐。”
萧慎思站起来道:“那我们就上路吧。”走到门口,想起一事,回头笑道:“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三弟,雪儿自己回来了。”
清洛轻声欢呼,也不知是为雪儿的回来,还是为与大哥的这一番倾心交谈。
三一、愿得奇计射天燕
回头看着逐渐隐入黑暗中的山谷,清洛觉得这过去的几天就好象一场迷茫的梦,梦里迷雾重重,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直到今夜,听到大哥的那番话,才好似拨去了这层迷雾,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林归远见她有些发呆,便纵马过来,轻声问道:“三弟,舍不得这里吗?”
清洛微微一笑:“不,二哥,这里虽美,可前面一定有更美的地方。”说着扬起马鞭,清叱一声,策马追上前面诸人。
林归远将她这句话细细回味一番,也悄然一笑,追了上去。
萧慎思自下决心从情思中摆脱出来之后,头脑便逐步恢复了清醒,知道原先想利用燕慕华的计策已行不通,一路上细细的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偶一侧头看到林归远,灵光一现,一个计划慢慢的在心中酝酿。
众人马不停蹄赶到蓟都城外,城门在望,萧慎思勒住了座骑,回头向林归远道:“二弟,我们这一群人马一起进城目标太大,需分头行事。你和三弟、有竹、有音四人带着马车去绿衣巷口那家‘庆元客栈’投宿,我和有德有正需去另外一个地方找一个人,探听一些事情。明日自会过来与你们会合,到时有一事还需请二弟大力协助。你们要小心有人跟踪,万一中途有什么变故导致大家失散,就想办法在天香楼门口留下暗记。”
林归远见他这番话说得极是从容镇定,显是已胸有成竹,便拱手道:“一切听凭大哥吩咐。”
清洛欲待开口,见萧慎思脸上神情甚是坚定,便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这一夜,清洛睡得竟是特别的安心,是自从遭逢离乱之后从未有过的安心。
清晨醒来,清洛觉得神清气爽,拉开房门,见到林归远正在院中给马儿喂草。
由于他们一行带着两个伤病员,所以便花重金包下了这个客栈的后院,马儿也未赶去马槽,就安置在院中。清洛跳过去,大声道:“二哥,早!”
林归远笑着回过头来:“三弟也起得早嘛!好象精神挺好似的。”
清洛凑过去低声问道:“二哥,你说大哥他昨夜去了哪里?好象有点神神秘秘。”
林归远微笑道:“我看大哥定是已想好了对策,没想到我们两个人昨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形势便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清洛好奇地道:“是啊,这半日时间大哥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林归远悠悠地道:“不是变了个人,是变回以前的那个大哥了。我也该变回以前的那个我了,再不奋起直追就晚了。”
清洛笑道:“二哥在打什么哑谜?”
林归远一边给马儿喂草,一边笑答道:“咱们还是等大哥来揭开他的那个哑谜吧。”
这日直到申时,萧慎思才一个人匆匆来到客栈。林李二人等了大半日,早等得十分心焦,清洛见大哥无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见他独自一人,便问道:“有德有正他们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