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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东流水(5)

此时,清洛已是看得呆了,自是发不出任何声响。

过得片刻,公孙婆婆的额头逐渐冒出鲜红的汗珠,汗珠慢慢沿脸颊流下,将婆婆的脸染成一道道血印,极为恐怖。婆婆的手仍紧握着那根插在怀玉胸前的玉簪,手上青筋突起,显是十分用力的样子,就好象在跟一个巨大的力量在抗衡。慢慢的,婆婆额头上的血汗越流越多,而怀玉胸前的蜘蛛血印却慢慢的在缩小,直至血汗将婆婆的脸完全染成鲜红色,怀玉胸前的蜘蛛印也缩成了指甲大小。

“啊”的一声,怀玉动弹了一下。

清洛也不自禁的“啊”的一声唤了出来,不知是恐惧还是惊喜。

公孙婆婆拨出玉簪,手如疾风,迅速点住了怀玉全身十多处穴道。又转头向清洛说道:“去烧------”,话未说完,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此时屋里能动弹的就只有已经看呆了的清洛。

清洛自出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离奇的景象,初时被吓呆了,过得片刻,回过神来,强自定住心神,想起婆婆最后说的话:“去烧-----。”

烧什么呢?

想了一下,她咬咬了牙,转身奔去灶下,熟练的烧了一锅热水,提至房内,此时婆婆和怀玉仍未苏醒,清洛又想了一想,将热水倒至一大木桶内,试试水温,转身抱起怀玉,褪去怀玉的衣衫,将她放进木桶。只见怀玉双目紧闭,好象全无气息,但嘴角已无泡沫溢出,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清洛稍稍放下了心。又转身去看婆婆,婆婆此时仍在昏迷,被鲜血染红了的脸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清洛用手帕沾水将婆婆脸上的血汗慢慢抹去,但手帕着力处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有一些软软的东西随着血印一起粘在了手帕上,反复抹洗几次,清洛发现手帕下的肌肤竟是如此的细嫩,呈现在面前的竟是一张美妇人的脸。这张脸年约三十五六,肌肤赛雪,哪里还是平常所见的花甲老妇?

今天清洛所见的奇事已经太多了,她来不及细想,身后木桶内的怀玉此时已有了动静。

“水、水-----。”怀玉轻声的呻吟。

清洛心内一喜,从壶内倒出一碗水,送至怀玉的嘴边,怀玉慢慢喝下,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清洛累得满头大汗,轻声道:“清洛,辛苦你了。”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怀玉姐姐,你醒来就好,可婆婆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大碍。”不知何时,公孙婆婆也已苏醒了过来,但声音是如此的孱弱,好象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清洛欢喜的回头,唤道:“婆婆------。”却又忽然止住了声音,这明明是一张美妇的脸,哪里还能称作婆婆。

见到清洛异样的目光,公孙“婆婆”用手摸上脸颊,恍然大悟,苦笑道:“终究是瞒不过你了。”伸手向头上一探,原来白色的发髻已到了她的手中,露出来的是一头如云般的黑发,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再用手帕在眉脸处抹了几下,露出来的是一张如美玉般的脸庞。

她招手道:“清洛,你过来。”

清洛迟疑了一下,不知是该靠近还是该远远逃离这个地方。

“你不用害怕,婆婆不会伤害你。”公孙“婆婆”道。

清洛走近,“婆婆”拉住她的手,细声道:“今天多亏了有你,怀玉姐姐没有大碍了。”

清洛心中有无数疑团,却无法启齿。

“婆婆”想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道:“你怀玉姐姐中了一种毒,每三个月发作一次,本来此次发作当在今日子夜时分的,可能她情绪有所波动,导致毒素提前发作,倒是吓着你了。”

清洛急道:“那这毒就没有解药可解吗?这样发作该多痛苦。”

“婆婆”道:“没办法,她这是自出生就中了的毒,想来都是我对不住她,不仅连累她深受毒虫之苦,而且还要随着我东躲西藏,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婆婆你------?”

“你不用再叫我婆婆,叫我公孙大娘吧。”

“大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怀玉姐姐为什么会中毒?你们又为什么要躲到这靖南山来?”

公孙大娘道:“别急,你先将怀玉姐姐抱出来。”

清洛将怀玉从木桶内抱出,轻柔的为其着上衣衫,此时的怀玉柔若无骨,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娇嫩。

再定睛细看怀玉胸前的蜘蛛血印,此时已缩成如米粒大小,不细看还以为是一粒红痣。

清洛心中狐疑,以往也听爹爹说过江湖中有关用毒的高手及其独门毒药,却未听过有这种血蛛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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