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思和林归远同时坐起来,看着清洛俏丽的身影越奔越近,苍翠原野中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小脸明如朝露,皎若春花,脸上笑意盎然,酒窝隐现,望之如饮甘醇,两人都看得痴了。
林归远轻声道:“大哥,如果刚才你赢了,你会提出什么要求?”
萧慎思也轻声道:“二弟你呢?如果是你赢了呢?”
林归远痴望着越奔越近的清洛,喃喃道:“大哥,不管我们谁输谁赢,总要让她开心幸福才好!”
五十、轻云黯黯离人愁
众人进入朔州城,直奔郡守府,和段郡守一起迎出来的却不是年前萧慎思安排在此处的何副将,而是一名从京中新调派过来的武将乔庆德。
萧慎思微微一愣,向段郡守问道:“敢问郡守大人,何副将呢?”
那乔庆德微笑行礼道:“萧将军,兵部下令,何副将调到西南苏郡去了,以防止青国内乱,战火向我朝蔓延。现在镇守这朔州的是末将,兵部盛大人说了,现在两国罢战,将军多年征战,劳碌辛苦,请将军即刻回京休养一段时间,皇上和太后会重重犒赏将军的。”
萧慎思心中疑虑更深,但当此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当先走入了郡守府,林归远走在他身后,经过乔庆德身边时,稍稍迟疑了一下,跺跺脚跟了进去。
这夜,众人便宿在郡守府,第二日清晨,那郎秋海很早便来催促三人起行,等三人和一众血衣卫从郡守府中迈出来,竟见府外候着近百名侍卫和官兵,清洛不由吓了一跳。
萧慎思皱眉道:“郎侍官,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郎秋海陪笑道:“将军切莫多心,这是太后的意思,她怕委屈了李小姐,这才派出这么多人来保护李小姐,太后可是十分想念李小姐呢。还请将军和林公子、李小姐速速起行,成全太后一片殷切关怀之心。”
清洛见太后如此重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看来这太后确实与爹娘有着非比寻常的旧交情,不然不会派出这么多人来保护自己,如果由她出面寻找娘亲,那一家团聚真是指日可待了。
萧慎思和林归远两人心中却疑云重重,忆起燕皇所查出的清洛父母的隐密,总觉有什么隐情,不是这么简单。但在郎秋海不断催促下,只得上马起行往京城而去。
路上,萧慎思悄悄唤过有正,细细嘱咐了他一番,有正当晚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大队伍。
一路行来,那郎秋海竟是不给众人半分休息时间,每逢萧慎思提出来要在某处停留一段时间,他便总是堆笑说道太后旨意,不能耽搁,与在燕国境内形状迥然不同,所以这一段跋山涉水,日夜兼程,众人都感有些疲倦。
这一日已行到上江城,上江城距京城只有约五六日路程,境内悠水穿城绕山而过,青山绿水,风景极为秀丽,虽是疾行之中,清洛也看得心旷神怡,再想到不久便可见到爹爹,心中不由有些激动。而林归远则离愁日浓,心中清楚要尽早离开才是,但又万分舍不得清洛,总想着能和她在一起多待一刻才好。
在驿站用过晚饭,萧慎思悄悄地向林归远使了个眼色,林归远会意,两人各找了一个借口行到驿站僻静处会合。
萧慎思眉头深锁,轻声道:“二弟,你有没有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林归远叹道:“是有些不对,这上百人竟不象是来保护我们,而是来监视我们的。”
萧慎思踱了几步,沉吟道:“他们此举到底是冲着我们三人中的谁来的呢?不但这些人情形不对,而且我还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林归远默然片刻,轻声道:“不止一路人马,一共是两路人马在跟踪我们。”
萧慎思道:“其中一路人马是谁我猜得出,另一路就猜不出了。”
“我知道。”林归远轻声道:“大哥,再送你们两日我便要先行离去了。我必须得易容离开,到时还请大哥相助。”
“那是自然。只是二弟你自己要万事小心。”
林归远沉默一阵,抬头直视萧慎思,说道:“大哥,求你,求你照顾好三妹,我这几天心里十分不安,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萧慎思伸手抓住他的肩头,望着他道:“二弟放心,我就是舍掉性命也要护得三妹周全,倒是二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跟踪你的人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睡至半夜,林归远被轻微的声音惊醒,他猛然坐起来,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跪在他的面前,低声道:“公子,主子请您即刻回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