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奇的瞧着他,只见他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一副银镯子和一对珍珠耳坠。宁馨这才明白,这个瓦罐就是他从军前放在宁家寄存的那一个。
顾青山此刻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宁家的确是朴实本分的人家,当初为了给宁斌看病,卖牲口卖地,到处借钱,都没有用自己寄存的银钱,哪怕是自己未必能活着回来。其实,就算宁家用了,翻脸不认账,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当时并没有证人在场。
从二月底回到宁家庄的时候,宁馨爹就提起过好几次要把瓦罐从院子里的桂花树底下挖出来还给他。但是当时房子还没盖好,他手里又不缺钱用,就一直没动。直到他前两天问宁馨为什么不戴自己以前送给她的镯子和珍珠耳坠,才知道宁馨并没有把那些东西收入自己囊中,而是和银钱一起放进罐子里埋起来了,等着还给他呢。
瞧着有些发旧的银镯子,顾青山眼角有点湿润,动容道:“三年前,我就喜欢宁馨,那时候我要去当兵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就说把这个留给宁馨保管,若是我回不来了,就给她当嫁妆。其实……这是我娘留下来的,说是要留给儿媳妇的。成亲一个月了,我也没见阿馨戴过,这才问了问,才知道还在瓦罐里放着呢。阿馨,以前咱们家也没钱,这个不太好看,你不会嫌弃吧?”
宁馨抿嘴瞧着他笑笑:“既是婆婆留给我的,我怎么会嫌弃呢?你帮我戴上吧。”
“好啊!”顾青山特别高兴,拿起银镯子亲手给她戴在了纤细白嫩的手腕上,然后取出珍珠耳坠在宁馨面前摇了摇:“你知道这个是怎么来的吗?”
宁馨配合的摇摇头,接着听他说。“这是三年前,你快要过生辰的时候,我特意给你买的。我卖了一车瓜,然后就去首饰店里买首饰,相中了一款漂亮的簪子,可是要二两银子,我没那么多钱,就买了一副便宜的耳坠,可是……后来宁三婶点醒了我,就……就没敢拿出来给你。”
提起当年,顾青山还是有点惭色,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宁馨乖巧的从他手心里把耳坠拿起来,亲手穿过耳洞,戴在了耳垂上:“喏,看看好看吗?”
大家都说好看,顾青山心里暖融融的,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妻子的手,笑道:“岳父岳母,我和宁馨成亲快一个月了,这是我这辈子最欢喜的一个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让她过一辈子舒心日子,来,我敬大家一杯酒,祝贺大舅哥定了一门好亲事,也祝贺阿馨生辰开心,感谢岳父岳母养了这么好的闺女,还肯把她嫁给我,希望以后咱们都平安喜乐。小浩也不小了,能喝酒喝点酒吧,男人嘛,岳母您随意,阿馨这一碗我替她喝。来,干。”
宁浩最先端起碗:“我是男子汉,当然要喝了。也祝姐姐早点生个小外甥,就有人跟我叫舅舅了。”
众人哈哈大笑,宁馨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顾青山在桌子底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着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的舒心痛快,宁馨爹上了年纪,宁斌不胜酒力,宁浩还是个小孩子,一晚上下来都喝多了。顾青山虽也有些迷离,不过还算清醒。宁馨煮面条的时候,他还帮着端碗呢。好菜太多,长寿面也就是意思一下罢了,吃过饭,小夫妻俩送他们过了涞水河,才转身回家。
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人影渐行渐远,家门口只能听到山林中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瓜地里已经没有西瓜了,顾青山打算这两天就把瓜铺拆了。
“阿馨,你身子可好了吗?”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宁馨温顺答道。
“哦,咱们去瓜铺那边瞧瞧吧。”顾青山拉着她转了方向,没有直接回家。宁馨不知道这孤零零的瓜铺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随着他走了过去。
自从房子盖成,顾青山就没在瓜铺里睡过了。不过,里面铺着的褥子没有撤,有时候也会在上面坐会儿。他抬手抚摸着木头柱子,轻声道:“还记得吗?三年前,我去打野猪受了伤,就趴在这,让你尝尝我买给你的糕点,当时,这副珍珠耳坠就压在枕头底下,我用手指抚摸着,想拿出来送给你……却不敢。”
宁馨拉住他的大手轻笑:“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现在咱们不是成亲了么。”
他一双大手握住宁馨的纤腰,稍微用力就把她抱到了瓜铺上坐下,分开双腿,把自己的身子挤到她身前,抱紧她吻了起来。
宁馨双腿缠着他精瘦的腰,探出舌尖主动回吻他。难得小媳妇今天这么热情,两人吻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