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个女人上街之后, 原本开开心心的东瞧西逛, 也买了一点东西。看见一家首饰铺子, 李红樱兴冲冲的走了进去,宁馨没拉住, 只能跟着她进去。
董家的地方, 她不想来, 不过既然大嫂进去了, 她总不能掉头回去, 她又不欠董家什么, 不怕面对他们。反倒是他们应该很愧疚,不敢见自己才是。
这间铺子从去年董老太太病倒之后,就是由董大两口子经营。董大的媳妇骆氏勾结本村无赖骆麻子想把宁馨搞成破鞋,却正好被顾青山撞上,于是骆氏自食其果, 不仅被骆麻子捅了一遭,给丈夫戴了绿帽子,还被宁家庄的男人把下身看了个遍。这样的女人,董大自然不会要了,出事以后没多久,就休了妻,一直打算另娶个年轻貌美的。
可是董家出了这样的事,名声臭了,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为了多要几两彩礼钱被人戳脊梁骨的。董大已经三十多岁了,前妻骆氏生了三个闺女却没生出儿子来,刚好休了她,在娶个年纪小的好生儿子。刚开始他想找个黄花大姑娘,后来实在没找上,就放低了标准,把眼光放在和离和丧偶的少妇身上,于是,一个同样瞄着有钱男人找的侯氏就跟他找对了眼。
宁馨进门以后就垂着头没往柜台后面看,却被一声故作娇气、拉着长声的撒娇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郎君,你看奴家带这个簪子好看吗?”
董大嘿嘿的贱笑着,新娶的小娘子是个十七岁的少妇,身子娇嫩不说,还特别的解风情。因为已经为人妇,了解了那事的妙处,和离之后又旱了几个月,如今新婚两个人似干柴烈火,每晚都纠缠的难舍难分。而且,他兴致高昂还有一个原因,这是宁斌曾经的媳妇,一想起自己家被宁家搞得成了这副模样,就满肚子气。老娘卧床不起,二弟董少成把他好一顿骂,然后硬逼着分了家,自己到城里去过了。
老娘早就病了,是死是活,他倒不是太在意,关键是董少成分走了一半的家产,心疼的他好几宿没睡着觉。本来打算在那小子成亲之前就把财产处置处置,想法让他少分点,谁知没成亲呢,就突然分了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所以,每天晚上压着侯氏狠命撞的时候,他就特别解气。宁家的媳妇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就像他报仇雪恨了一般。
董大伸手摸摸侯氏水嫩的小脸儿,凑过去低声道:“好看,你喜欢戴哪个就戴哪个,晚上让我尽兴就行,嘿嘿!”
李红樱正拉着秦茱萸选簪子,听到这话,皱着眉抬头扫了一眼。夫妻之间调笑本不算什么,但是你当着顾客的面这样说话,就有点恬不知耻了。
“去你的。”侯氏佯怒,轻轻拍了一下他胀鼓鼓的肚皮,扶着头上的簪子去照镜子,却不经意的发现了对面垂着头的身影。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宁大小姐吗?听说你已经攀上了高枝儿,嫁给了宁家庄最有钱的光棍子,怎么还舍不得花钱买簪子呢,到前面来瞧瞧呀。”侯氏倨傲的仰起头。
和宁斌和离以后,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后来听说请来个神医治好他,侯氏有点后悔。其实宁家待自己还是不错的,要是他身子没落下毛病,再回去跟着他继续过日子也行。可是那天在村口遇到了宁馨,她一脸的冰渣子,还故意恶声恶气的说话,显然是生气的很,还不让她搭车。当时侯氏想着能回宁家,就没说啥,任由宁馨挖苦了几句也忍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找了个好人家,虽说董大三十多了,一进门就给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当了后娘,但是只要能过上吃好穿好的日子,这些她都能接受。想起宁斌瘫在炕上,他爹娘给他端屎端尿的情景,她就觉得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宁馨一抬头,愣住了。
刚才侯氏的话嗲的厉害,她没听出来熟悉,此刻被人家题名道姓的点了自己,才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你……你怎么会?”宁馨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侯氏知道董大对宁家恨之入骨,所以在他面前更是可着劲的说难听的话。“我怎么了?我嫁给了董掌柜,不比嫁给宁斌那个死鬼强么,一个瘫在炕上的二傻子,连大小便都得人伺候,如今伸冤了又能怎么样,身子已经瘦弱的跟个小鸡子似的了,也能算个男人?”
侯氏骂了几句,觉得特别解气,得意洋洋的抱着肩,斜眼瞥着宁馨。
“你……”宁馨不擅长骂人,但是今天被气的狠了,指着侯氏大骂:“你才是二傻子呢,你才是死鬼。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家丈夫遭了难,你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下家,哪天他也出了事,我看你还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