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看出王爷并非真心实意赞同她与世子一起玩,可是也没有反对,估计是他还有别的安排,就主动问道:“父王,女儿难得出门,这一次应该多长见识,若父王有什么吩咐,女儿定会遵照指示尽力办妥。”
王爷心道这个女儿的心思果然通透,让她去玩,她还能想着替他办事。她若是男孩儿,又这样机灵懂事,说不定能替他分担更多。可惜……不过也好,女儿有女儿的用途,等报复了那个恶徒,再将她嫁掉,毕竟不会威胁放儿的前程。
王爷没有废话,低声吩咐道:“那瑶儿明日出游,务必带上廿一和一个叫阿墨的护卫,其余事情本王自有安排。若遇到突发情况,你随自己心思应变,不用考虑太多。”
“是,女儿明白。”秦瑶本来还想着该不该请示了王爷,她才能将廿一带出王府,结果是不用多问,王爷早有计划。这样看来,她明天说不定会有更好玩的事情。
26西郊赏红叶
次日清晨天高云淡,正是适合出行的大好时光。
秦瑶一早起床梳妆打扮好,吃了早饭就让人抬着先去了博雅园向父王母妃请安,之后就与世子一行到下边车马院准备启程。
廿一早就在车前跪候。他先侍候着世子殿下上了马车,又爬到二小姐车边充作马凳。等主子们在车上坐稳,有马夫过来,将拉车的绳索在廿一身上套好,让他与另一匹马儿一起拉了二小姐的车子。
秦瑶的马车原本是由两匹马儿一起拉着,今天早上春和园的管事秦敬带着廿一来车马院,吩咐说二小姐让这奴隶拉车。马夫们一看廿一的伤势和脚上铁镣,不用别人说,就知道这个奴隶一个人多半是拉不动那样豪华的马车,于是才想了现在这种办法,打了折扣,好歹是能让马车走起来,免得败了二小姐出行的兴致。
廿一以前来车马院打杂,早就摸透了这些人的性情,寻机对一个好说话的马夫讲了再多带几匹拉车的马,那人一想也对,便依言照做。
主子们出行,多带几匹备用的马,倒是无人质疑。仆从护卫各自归位,准备停当,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王府出发。
虽然在城内车行速度很慢,还有另一匹马儿拉车分担,廿一能省不少力气,但他毕竟伤势未愈,脚下铁链磕绊,勉强走出了城门口,就已经支撑不住,眼前发黑脚步虚浮。
马夫看廿一越走越慢,唯恐二小姐责怪,挥鞭子抽打在他的肩头手臂催促他走快一些。跟在马车边上的护卫阿墨见状,二话不说,直接用自己的马鞭看似发狠地抽在廿一的脊背上,其实他手中把握了分寸,直接扫过廿一的昏睡穴。
廿一早在阿墨挥鞭子的时候就察觉了对方的意图,他将穴道稍稍移位,却还是装作晕倒失去知觉的样子。
马夫见状及时勒马,停了车子。
秦瑶昨晚上熬夜练女红,本来是躲在车里打瞌睡。二小姐不睡,贴身服侍的两个丫鬟也不敢睡,于是今天小秋和暖红一起陪着主子在马车里补觉。马车骤然停止,三人纷纷醒来。
秦瑶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问道:“怎么回事?”
马夫回话道:“禀告二小姐,那个拉车的奴隶晕倒了。”
秦瑶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吩咐过让廿一拉马车,没想到下边真的照做,她急忙让小秋打开车窗,她向外边望了望,看样子不似在城中,于是又问道:“这是到了哪里?”
马夫说道:“刚出西城门,估计尚有一个半时辰才能到赏红叶的地方。”
秦瑶不用看就知道廿一是什么惨样,心中一软,吩咐道:“算了,把廿一弄到后边行李车上,换马继续赶路,别耽搁了咱们的行程。”
马夫利索地换马,另有仆从将廿一拖拽到后边的大车上。
王妃叮嘱世子出门吃喝用品一律从府里带,不用外边的粗劣东西。是以除了世子和秦瑶的车子,另有一辆运货的大车上,堆满了各色精美用具,和几只装了餐具食材的木箱。
还好去西郊路途不算太远,只吃一顿午饭,当日能够往返。因此这辆大车上还剩出一窄条地方,够人侧身能躺了。仆从们就将廿一直接塞在那里,如同其他行李物品一样又用绳子捆了两道,免得掉下来。
廿一闭着眼睛,心里挺美。他原本以为最好的情况是被拖在马后跟着大队走,没想到既不用拉车也不用自己走路,他居然比那些徒步跟从的仆人们还舒服,堂而皇之躺在车上养精蓄锐。这样一会儿到了地方,就算是让他充当桌椅板凳,应该也能有足够的体力坚持着不倒下。
为了装晕更逼真,廿一一直不敢睁眼偷看周遭的景色。他一动不动,又因昨日下午睡到早上休息的很充足,根本没有困意,只好胡思乱想,忽然产生了一些得寸进尺的念头,如果他一直赖在车上不“醒”过来,以二小姐的仁慈,会否放过他,根本不用他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