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噗一声笑出来:“香火?你难道没发现,现在好多供奉财神的都是摆那种电灯,哪有个真香火?”
沈固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至少他看见的差不多都是摆个蜡烛形的小电灯,一闪一闪的愣充火苗子,还真没见几个用真香火的。
“而且这些人光知道财神,他们知道谁是财神吗?大部分还供的是关公。我的天,关老爷生不爱财,他会管你的钱财琐事?还什么武财神,真是笑话了!关二爷重的是义轻的是利,你要是只为发财,还不如少供为妙。如果为了发财做亏心事,关老爷不但不会保佑你,说不定还会降罪呢!”
沈固挠头:“那财神应该供谁?我听说是赵公明?”
“这倒没错,但赵公明的圣号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谁知道他是什么称号。
“连财神的圣号都念不全,还想求财神保佑呢,真是……异想天开。”
“喂喂,我又不供财神。”
“不是说你。现在大部分供财神的都供的是关公,就算有供赵元帅的,也没几个能知根知底把圣号念全的,再加上不用真香火,能请到财神就奇怪了。”
“那财神的圣号是什么?”
“上清正一玄坛飞虎金轮执法赵元帅。”
“……好长一串……”
钟乐岑好笑:“是长了一点,圣号么。你没看前朝皇帝皇后的谥号,那更长得没边了。”
“不过,凭一个圣号就能请到财神?”
钟乐岑垮下脸:“哪有那么容易。财神只在七月二十二那天走下玄坛,其他的时间……”
“行了,别挠那沙发背了。穷鬼还在别人家,你可别把咱们自己家的东西挠坏了。既然能想到请财神,那咱们就顺着这条路子往下再想办法。这都快十点了,别再想了,咱们睡觉吧,唉--”想到被半中腰打断的那个那个,就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钟乐岑吃吃笑,搂着他脖子:“要不然,哪天咱们找个旅馆去开房吧?”
“嗬,不心疼钱了?”
钟乐岑眼睛里水光荡漾:“偶尔一次嘛,免得总有人来打扰。”
沈固看他看得心里又痒痒起来,抱起人来往卧室走:“不用等去旅馆了。这次要再敢有人来打断,爷就打断他的腿!”
拜这个恶狠狠的誓言的福,总算没有人再来打扰好事了,于是这个生日总算还是完美地结束了。第二天早晨钟乐岑不负众望地赖床,沈固买好早点过来掀他被子:“起床了起床了。大天白日,懒猪起床。”
钟乐岑拉过被子蒙头:“猪才没有起得这么早的。”
沈固哈哈大笑,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他:“起床起床。”
钟乐岑哀号:“腰酸死了!”
沈固把他连人带被子都抱起来:“你是缺乏锻炼。”
钟乐岑拉下被子瞪他:“净说风凉话,不然你在底下试试?”
“哟--”沈固斜着眼挑他,“真想翻天了?”
钟乐岑其实也就是随便一说,脸一红,又把被子拉过头。沈固把被子再拉下来:“起床吧,早饭都买回来了,豆浆凉了不好喝。再不起来,我咬你了啊!”
“你属狗啊。”钟乐岑翻个白眼,懒洋洋伸出胳臂让沈固给他拿衬衣。
沈固哼了一声:“我属老虎。”
“吹吧你就,当我不知道你属马啊?”钟乐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嗯?老虎?”
“又想到什么了?”沈固现在很摸他的脾气,知道他这种突然的一愣神,多半是有了什么灵感,“老虎怎么了?”
钟乐岑顾不上穿衣服,一下揪住沈固:“你知道吧,财神的坐骑就是一只黑虎。”
“那又怎么样?”沈固没明白他的意思,“关老虎什么事?”
“你怎么不明白呀。”钟乐岑又拿眼白他,“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财神的坐骑,纵然没有什么通天之能,驱个穷鬼应该也没问题吧。”
“哦--”沈固这下明白了,“你是说,财神请不来,把他的坐骑请来也行?”
“嗯。财神有规矩,坐骑可未必有什么规矩。”
“可是一只老虎,你怎么请?”沈固一边说,一边就禁不住想起从前的虎伥,“不会是用你留下来的那块臭虎骨吧?”
“胡说!那块虎骨早就不臭了!再说我也不是用那个。一山不容二虎,如果用那个只会激怒黑虎,还请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