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坐到他身边:“别着急。前人没法子,未必我们就想不出法子来。你不是说穷鬼作祟是个长期奋斗的事吗?那就慢慢来。”
钟乐岑把水果切成小块,嘴里嘟哝:“我怎么觉得自从碰上你,这种事就特别多。以前哪有这么多事,我到处找都找不到。现在可好,自己送上门来……”
沈固捏住他鼻子:“说什么呢?敢情这些事都是我招来的?”
钟乐岑赶紧扔下刀子,两只手齐上才掰开沈固一只手,把自己的鼻子救出来,“很可能啊,鬼招鬼嘛……”
沈固把他按倒在沙发上胳肢:“大胆了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钟乐岑笑得险些岔了气:“放手,放手!我不敢了还不行吗?快放手!”
沈固意犹未尽,手还按在他腰上:“再得瑟好好修理你!”
钟乐岑躺着不敢乱动,嘴上却不甘示弱:“你真军阀。”
沈固往钟乐岑身上一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军阀了,怎么着吧?”
钟乐岑搂住他脖子:“不怎么着。我想吃水果,刚切完还没吃到嘴呢。”
沈固先亲了一个,才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拿小叉子叉了水果块喂他:“要不然问问你二叔?或者去问问东方辰,再不行就往上报。你别老自己琢磨,这其实是我的工作,特别事务科又没发你工资。”
钟乐岑挑剔地查看他的衣领:“这件有点脏了,明天别穿了。你现在比我还爱钱啊,没发工资我也白干这么些天了。有些事是习惯了。以前遇上了也没人可商量。乐洋虽然能给我画符,但他离得太远,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不想让他空担心。再说了,你以前有完成不了的任务就往上报?我怎么说也姓钟,钟家出来的人,丢不起那脸!”
沈固很喜欢看他下巴一抬,不可一世的模样。最初认识的时候钟乐岑是温和内敛的,虽然会露出一点儿小算计的模样,但整个人还是极其低调,甚至低调到好欺负的程度。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信心十足地处理“业务”,甚至敢于对着张升夷那样的人拍桌子--沈固一想这些都是自己“惯”出来,就不免十分得意。
“哦对了,”钟乐岑得瑟完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海妖送的那盒青泥呢?我昨天收拾东西没看见,你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没,我拿去用了。”
“用?”钟乐岑疑惑,“你拿那个干什么用?找到用法了?”
“不是,柳五不是说那就是上好的陶泥嘛,我拿去烧个东西玩玩。”沈固怕他再追问下去,自己的礼物计划就要曝光,赶紧把话题转开,“别说,我差点还忘了件事,都被你说的穷鬼搅了。今天我碰见小溪了。”
“小溪?你没问问空华的消息?”
“空华跟她也没很多联系,就是报了个平安。别打岔,我说的是小溪的事,我看见她男朋友了。”
“男朋友吗?”钟乐岑很高兴,“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干什么的?”
沈固轻轻咳嗽了一声:“咳--我,我看过他的安全证了。”
“什么?”钟乐岑一怔,脸色一变,“安全证?妖?”
沈固叹气:“叫郎一鸣,内蒙人--不,我估计是内蒙狼。不过,听小溪的意思,他们也就是比普通朋友好一点。这个郎一鸣还有点分寸,小溪自己也说,他就把她当普通朋友。”
钟乐岑怒了:“搞什么搞啊?有没有搞错?当普通朋友?和一只狼?”
“喂喂,小溪哪知道他是妖?”
“那也不行啊!小溪那丫头--要真是普通朋友,她会跟空华说是男朋友?”
沈固叹口气:“其实我看出来了,小溪是动了心,但郎一鸣还是有分寸的,并没存心骗她。小溪自己心里也知道,要不然不会那么跟我说。”
钟乐岑不说话了,半天也叹口气:“她自己心里明白,还要跟人家在一块?那不是真掉进去了吗?”
“人和妖--有什么害处吗?”
“如果妖不存心害人,倒也没什么害处。但是人和妖的寿命相差太远,所以……”
“我跟郎一鸣打过招呼了,我说小溪是我朋友的妹妹,他说明白了。”
“但愿……”钟乐岑头疼,“我就怕他明白了小溪不明白。”
“这种事你也管不到人家,也帮不到她,只有小溪自己去想。只要郎一鸣有分寸,应该--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