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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在床上,秦歌的手里捧着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炷香后,他放弃了,扬声喊:“申木。”
“奴才在。”还未歇息的申木很快走了进来。
“你亲自去西暖阁一趟,若摄政王没有和大臣们议事,你让他回来;若在议事,你告诉他,早点回来。”
“是。”
申木出去了,秦歌从床上下来。雨还在下着,他推开窗子,让凉爽的雨气吹走自己心里的烦躁。在他还是皇帝的时候,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的他受得了这样日日辛劳,可如今,他却受不了伍子昂这般的辛苦。一直以来,他都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只是他很幸运,他爱的人对他没有异心,对这江山比他自己还要上心,他知道的。那人不在乎会不会被人骂,却非常希望他能做一位名留青史的皇帝。可那人忘了,在他允许那人对他逼宫夺权时,他就不可能名留青史。
不是不满,而是不在乎。他不在乎身后人怎么说他,他只在乎这一世,如果可能的话,下一世,生生世世,他都能和那人在一起,能为那人生儿育女,能和那人白头到老。他要的不是名声,而是那人的心,那人的爱。
等了有半个多时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歌关窗转身。有人走进来了,绕过了屏风。看到那人,秦歌的眉心拧了起来。
“秦歌,怎么了?什么事急着让我回来?”带着一身雨气的伍子昂快步走到秦歌的面前,眼里是挂念。而他眼底的青色却格外地戳人眼,戳秦歌的眼。
抬手擦了擦伍子昂头上的汗,秦歌淡淡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叫你回来休息。我不想水灾过了之后你却累倒了。”
伍子昂脸上的挂念立刻变成了被“老婆”心疼的喜悦。双手抱住秦歌,他老脸厚皮地说:“我还当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你想我了。”
秦歌抬手掐住伍子昂的脸颊,神色稍显冷淡地说:“是啊,我是想你了。你有多少个晚上没有陪我入睡了?有多少天没有陪我好好吃顿饭了?又有多少天没跟我好好说过话了?我知道水灾一事迫在眉睫,但你不过是一个人,有些事交给大臣们去处理即可,是谁以前跟我说过,把什么都自己揽在身上,那要那些大臣还有何用?这才不过几年摄政王陛下就忘了,还是说摄政王陛下很享受大权在握的满足感?”
就算伍子昂有这种满足感他也不敢说,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知道自己这阵子冷落了“老婆”,伍子昂赶紧安抚:“我错了我错了,皇上饶命。我今晚就好好陪皇上聊聊天,陪皇上睡一觉。”
秦歌松开掐着伍子昂的指头,不跟他闹了,而是心疼地说:“你看你累的,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你累坏了。子昂,我答应你不问政事,但这种时候你就别坚持了。我还等着有一日你光明正大地带着我走在宫外,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皇后呢。”
伍子昂低头温柔地吻上秦歌的唇,他又怎不思念这片柔软,思念这人身上的味道。只是这该死的雨也不知何时会停。
在彼此失控前,秦歌退开,捧住伍子昂的脸说:“你去床上歇着,我过去。”
“不要。”伍子昂抱紧秦歌。秦歌不忍他辛苦,他又怎舍得让秦歌去操心。秦歌握住他的手,说出他刚才考虑的一件事:“子昂,明年子君就十岁了,我想让他明年就正式登基。”
伍子昂马上心疼地说:“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但现在总觉得子君还小,明年就让他登基他会不会太吃力?我也舍不得子君这么小就受累。”
秦歌轻轻摇了摇头,说:“子君的性子看似乖巧却心眼极多,又爱乱来,不如让他早点定定心。有皇位绑着他,有大臣们约束着他,对他反而是件好事。再说,还有你我,他能累到哪去?而且都十五年了,再拖下去你何时才能做我的皇后?你我为子君打下了这片江山,剩下的事也该交给他了。”
伍子昂确实渴望着尽快挑明他和秦歌的关系。姑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和秦歌的关系公开了,那儿子的事情他也就好跟姑奶奶说了。另外就如秦歌说的那样,儿子的性子鬼灵精怪的,又是从小被宠到大,若再等个十年让他登基,他怕是更没人能管得了了。
沉思了许久,伍子昂点点头:“好,就听你的。我也想让他们知道我和你真正的关系了,省得他们老拿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关渡都不知问了我多少回了。”
秦歌淡淡一笑:“既然要公开了,那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去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