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图凌的发顶,看著儿子柔软的红发和与年龄完全不相称的表情,不禁一阵心疼。
硬是按著图凌做到了自己的腿上,拿过白色袜套给图凌套上,“凡事别太逞强,现在有爹爹护著你,什麽也不用担心。”
说著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一旁瞪圆了眼睛的图演,又道:“你还是个孩子,偶尔也对爹爹撒撒娇吧。”
“明信!”
并不理会图演,像是想了会,突然指著自己的脸,对著图凌笑道:“亲亲爹爹。”
“爹爹……”
图凌的脸一下红透,连耳根子也红得透明,几分别扭的样子像极了图演。明信笑得更是温和,也不说话,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故意将脸颊凑近了些。
过了小半刻,轻轻的,有呼吸落在脸颊上,有点痒。继而更加轻的一个吻落在了脸上,耳边有孩童稚嫩的声音,像是饱含著许多不曾宣泄过的委屈,颤著声音唤了声“爹爹”。
“爹爹……”
“爹爹……”
一声开始,一声接著一声响起。
图凌一下扑进了明信的怀里,哭声顿起。如此一来,明信更是火起,心疼的拍著图凌的背,一边斜眼去看呆住的图演。
待渐渐平静下来,明信一下从床下跳下,随手勾过衣袍,腰带一扎,发髻一拢,修长身姿尽显,利落潇洒。
“走,到外面去,我要跟你一决高下!”
“爹爹,爹爹!”
图凌急忙扯住了明信的衣袖,“是凌儿不对,您别动气。”
“是啊,你身子还没大好,平日练练便是……”
“你怕我不是你的对手?!”
话被明信打断,看著明信的表情便暗叫不好,这护犊之情显然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知道再言也是无用,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点头。
“好吧,那你不要太逞强。”
两人站定在寝宫外的广坪上,近侍都退到了十丈以外,只有图凌一人站在不远处。
“你的刀呢?”
“刀?”
明信嗤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图凌,道:“去把我的剑拿来。”
小一会儿,图凌便捧著把有著通体雪白剑鞘的剑而来,递到明信的面前,双手呈上。
“你用剑?”
图演显是有些吃惊,死死盯著明信手中的剑,问道:“从来没见过你用剑,这剑是哪里来的?”
“没见过不代表我不用剑。”
明信“哗”的一下从剑鞘里拔出剑来,潇洒流畅,“剑,本就是我惯使的兵器,只是你图氏从不用剑连铸剑的师傅也没有,我只好委屈自己用那几乎没有用过的弯刀。”
“这是皇兄临走前留下的上古七大名剑之一的‘君子’,剑鞘雪白,剑身却是有青光,初见如君子温和,我觊觎已久想不到皇兄竟能寻来送与我。”
“够了!”
“你要是喜欢名剑跟我说一声便是,管它什麽‘君子’,十把二十把我一样给你找来!”
“粗鲁。”
手腕用力,提剑过肩,直指图演,“来吧!”
言罢,青衣扬起,身形陡转已逼到了图演的近前。手中的“君子”果然是泛著青光,温和却不凌烈。
“图演,拔刀!”
温和的剑气却在最後陡然变质,肃杀而压迫,图演急忙用刀鞘挡住,身体却在退了一丈多才勉强停下。
一手已经架不住狠狠压迫在刀鞘上的剑身,另一只手不得不也用力握上,话音带上了颤抖。
“好…剑法……”
“多谢……”
斗志一剑一刀中被激发了出来,不知不觉中已催动了内力,内息灌在刀剑上,呲呲作响。
“图演,我明信不需要你的同情!使出你十成的力来!”说著又是一剑横劈过去。
明信的剑法多变,并不走寻常套路,多年使刀让他刀法和剑法融合在一起,常常出人不意。与图演战在一次也丝毫不留情面,剑剑都直取要害,惊得图演一身冷汗。
“我不是手下留情,”一个纵身鱼跃,反手将刀伸向背後挡住剑身,“对著你,我怎麽使得出十成力来?!”
“……”
两人猛地分开,粗喘著气,明信也不再攻去,顿了顿,忽的说道:“我有个办法。”
“图演,如果你能胜我,我明信今天便任你处置,如何?”
话一落下,图演的眼睛陡然放出光芒来,大喝一声刀便到了眼前。明信险险避闪开,发髻却已被挑断,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长至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