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成年男子的大半身高,却穿戴的整齐,黑色贴身的长袍将青涩孩童的身体勾勒出来,红色腰带上嵌着红蓝宝石,紧紧束在腰间。头顶上并没有戴冠,一只青玉的发簪将不多的头发盘起,与那红色相得益彰。
男孩说着间,撩了袍襟跪下,深秋的砖石上泛着凉气,穿透衣物,一直侵蚀到了骨头里一般。
别宫宫门半遮半掩,挡不住里面淫靡春色,也挡不住里面高亢的各色呻吟。
抽动的速度更快了起来,图演按住身下女人的腰,大力冲撞。而另一只手,搂过身边另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肆意亲吻。
趴伏在床上的女人已经有些陷入昏迷,另一个女人却还在用丰满的乳房在图演的胸口摩擦,“王,不再来一次么?”
“不了,和你姐姐好生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
女人红唇一嘟,却不再纠缠,拿过了衣袍替图演穿上。片刻之后,全身已经穿戴整齐,图演吻了吻女人的耳垂,跨步而出。
站在了孩童面前,图演伸手落在孩童头顶的上方,正想要去揉一揉柔软的发却被一下躲开。手有些尴尬的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然后无所谓的收了回去。
“起来吧,凌儿。”
图凌又伏下叩了个头,然后站起。
这是图凌每天必须的请安,然后是父慈子孝的同行。可是,图演却知道,这个孩子跟他像是隔了好几层薄膜一样,虽然看得见彼此,却绝算不上亲近。
图凌只有四岁,但早熟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
很早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也不是没有被问道关于母亲的问题。图演只记得自己不耐烦的答了句“死了”,便再也没有什么印象。
可是至此以后,图凌就再也没有提过关于母亲的任何只言片语。
从别宫到议政殿要步行不短的时间,图演没有选择马匹或者软轿。
图演在前,图凌而后,一路默默不语,谁也没有开口。
只是刻意放慢了脚步,用余光将身后的图凌收在视线之内。
“王!”
众人皆是离座叩拜,图演挥了挥手,“罢了。”
随即坐到了软榻之上,盘膝,垫子压在手肘下,身子半歪半侧。图凌也也坐了上去,离得远了些,却坐得笔直,静静而视。
一天的政事并不太多,各自呈上了折子却被图演甩到一边。好在所有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只得用最简短的言语称述了一遍。
“王,您看……”
“行,就照你说的办。”
图演不耐烦的打断,“还有什么事要说?”
气氛有些压抑,众人缩了缩脖子,不再开口。低了头,却用眼神去瞥坐在最上首的图奔。
图奔只得起了身,半躬了身体,道──
“王兄,今日从轮台传来的紧急战情……明氏大军压境。”
31.5
寂静好像只维持了一瞬,图演换了个姿势,甚至脸上慵懒神色都一点也没有改变。
“嗯,我知道了。”
图演的淡漠让所有的人错愕,只有图奔暗自咬了牙,隐忍而不发。
“还有事?”图演瞥了眼众人,“没事就散了。”
说着要起身,却看见图奔一下站直了身体,反过身去对着众人喝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慌忙从座上起身,却又不敢离开,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只得悄悄的却瞥图演神色。
图演的脸色只是有些不豫,并不理会殿中战战兢兢的众人。倒是一旁的图凌从榻上下来,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声音虽然稚气,却让众人如蒙大赦一般。很快,议政殿只剩下图演、图奔和图凌。三人一坐两站,只有图演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处,阳光打进来,像是被蒙上了阴影。
“图奔,你越来越放肆了。”虽是这样说着,却并不见恼怒。
或者说,已经很多年,图奔觉得自己再未见过图演的大喜大怒。
连带殿外的那口死水,即使扔下石子,也再也惊不起半点波澜。
“王兄,今日从轮台传来的紧急战报,明氏大军压境。”
“你已经说过了。”
“王兄,轮台以东的六座城池已经被占去,明氏大军距轮台只有六百里。”
“是又如何?”
“如何?王兄你居然说‘是又如何’?”
图奔碧蓝色的眼睛已经聚上了怒气,“我们的草原在明氏的觊觎下就将不保,你为什么还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王兄,那件事真的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让你变成了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