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瞧见落果出去了,就说自己有些气闷,要出去散散才回。凤帝听了,便让他暂时离席。
宁非出得殿内,连忙越过那层层的连廊,来到了一株长势旺盛的阔叶蒲葵下。落果正在那儿的石凳坐着,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支火红杜鹃摇晃着。可怜那支红杜鹃,那花枝残落得紧了。
“族长,别辣手摧花。”宁非笑着走了过去。
“知道凤后有那惜花爱花之心。”落果也不恼,抬起头望着宁非:“怎么?昨晚被凤帝好好痛爱过了吧?凤帝很厉害?瞧你那气色,一点儿媚态也没有。是不是被凤帝折磨得太过了?”
宁非脸上一红,低头说道:“族长就别笑话我了,你也知道在凡间的那些日子我遭了什么罪。一切都是为了昨晚,可是……”
落果闻言收敛了笑意,神情转为严肃:“到底怎么了?”如果宁非不能好好伺候凤帝,那可关系到麻雀一族未来的命运。
“族长,你能不能……帮我?”宁非问得小心翼翼,一双灵活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落果。
“帮你?帮你什么?”落果隐隐觉得不妙,这宁非向来老实,很容易钻牛角尖。当初为了讨凤帝欢心,他竟肯放下那些所谓的自尊,练就那“骄人媚穴”。现在没有得到凤帝的临幸,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来了。
宁非红着脸,咬咬牙说道:“族长,你能不能跟我……跟我做那些事?然后再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做什么事?”落果忽然觉得乌云盖顶,就差电闪雷鸣了。不会吧?那老实单纯的宁非竟然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就是——就是交合那种事啊!”宁非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立刻就被落果一把捂住了嘴巴,恶狠狠地骂道:“混账宁非!你想被推上斩仙台毁了仙根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竟敢说出来!你现在是凤后,凤帝的皇后!才大婚第二天,就想给凤帝戴绿帽了?你想我麻雀一族断子绝孙吗?”
“可是——可是不试过的话,我怎么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不好?”宁非委屈地后退,躲过了落果的手。
“那你也不能找我,不对!那你也不能随便找一个人试这种事,你是凤后,你可是那堂堂的凤后!你可知道,羽族向来追求坚贞美好的爱情,鄙视三妻四妾的?凤帝既然肯与你大婚,自然就一心一意对你。”落果头痛地拍了拍脑袋,用那“朽木不可雕”的目光瞪着宁非,又叹气说道:“你这小脑袋瓜本来就不够用,现在就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可是——”宁非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清冷话音:“我很赞成麻雀族长的话。”
落果的脸色在那么一瞬间变得惨白,连忙跪下说道:“凤帝陛下,宁非他——”
“这事不劳落果费心了,本帝尊自会好好处理。”身穿凤族华丽长袍的凤帝慢慢地走到了宁非身后,那玫瑰色的唇紧紧抿着,一双漂亮的眸子中隐隐透出寒气,隐在袖内的手却握成了拳头。
落果向宁非递了个眼色,连忙施礼告退后就急匆匆地跑了。这两夫妻之间是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宁非僵着身子,把头低下,心里乱成了一团,恨不得找个洞钻了进去。他怎能让凤帝撞见此等丑事!这下子真是糟糕透了,凤帝一定会觉得他水性杨花,淫靡无节操之人。
正尴尬间,听得凤帝长长叹息道:“落果说得对,你这脑袋瓜子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跟着我过日子就好。”
“抱歉,我……”宁非急急忙忙地开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眼睛也不敢看凤帝,只看着地下那青青天草。
“跟我回去。”凤帝没有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拉过他的手就往前殿走去,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将这只小麻雀吃干抹净。
之后的时间里面,宁非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心里怕凤帝责骂,又怕自己失了礼数。幸亏众族长体谅他刚成凤后,难免有羞愧难当之处,也不多计较。更何况,瞧那凤帝的神色,对这个麻雀凤后还是相当维护的,还是不要生什么幺蛾子才好。
忙乱了一日后,凤帝又携了宁非到凌霄殿谢天帝主婚。那天帝焚心笑吟吟地受了两人大礼,又赏赐了许多珍稀东西,命人捧着去遣云殿了。瞧着天色已晚,天帝留了两人领用御宴,席间宁非被他灌了一杯香浓的果酒,又逼着吃了蟠桃园的九千年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