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对棠儿实在是太好了……等老爷回来,我们夫妇和棠儿必定一起到霹雳堂拜谢。」方母感激地道。
看到母亲毫不怀疑雷凤章貌似纯洁的感情,还对雷凤章连连道谢,方棠溪干咳了一声,说道:「娘,我有些饿了,妳去看厨房有些什么吃的没有?」
「我马上去看看,你们先聊着。」方母一听儿子饿了,就要亲自下厨。
方母前脚刚走,雷凤章低头便吻在了方棠溪的手腕上:「棠溪,我想你想得好苦!」
方棠溪登时尴尬万分,他支开母亲,就是怕雷凤章说话太直,引起母亲疑心。
看母亲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男人不清不楚,他自己也满是疑惑。
如今一团乱麻,不知如何理清,打算私下问过雷凤章。不想雷凤章不顾一切地亲了过来,看他没有拒绝,雷凤章登时大喜,吧唧一声,亲到他脸颊上:「棠溪,我好欢喜,你是想和我独处是么?」
方棠溪正待解释,却听窗子忽然被人拉开,一个男子一跃而入,面容俊美,神情冷肃,赫然便是皓月居主人蓝吹寒。
「雷凤章,你在做什么?」
雷凤章冷笑一声道:「蓝公子,你对棠溪恁般厌恶,此时他重伤失忆,正中你下怀了吧?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是想挖苦他还是想看好戏?」
三个男人在一间房里,登时显得有些小了。此时下人都在房外伺候,方棠溪不传唤,自然不会有人进来。
方棠溪一看蓝吹寒一言不发,反而向床前徐行,便有些了然,他醒过来后,对蓝吹寒的态度十分不解,对他有些嫌弃,又有些关怀。如今听雷凤章一说,便明白了他对自己的关怀想必是因为两家素来就有交情,嫌弃想必也是因为他和雷凤章之间的关系不为世人所容的缘故。
「我来此地不为何事,只是看不惯有些人趁虚而入,在此胡说八道。」蓝吹寒冷冷地道。
他之前在门外,看到方棠溪醒来,不由得脚步动了一动,但又停住。之后看到雷凤章对方棠溪情意绵绵,还勉强能忍受,但看到方棠溪信以为真,被雷凤章抱在怀里狠亲了几口,登时再也忍耐不住,也不绕到门前敲门,而是直接从窗外翻窗而入,做了不速之客。
「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蓝吹寒脚步在他面前站定,冷冷道,「雷凤章,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雷凤章心知他武功高强,让自己出去,说不定便是想下毒手,便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行?难道你还有什么事不能被棠溪知道?」
「你是怕我打你吗?哼,像你这种人,还不值得我动手。你若是个男人,就快给我出来!」
蓝吹寒目光冷冽,让雷凤章打了个寒颤,但在方棠溪面前又不好落了下风,便道:「去就去,谁怕你了?」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如此仗势欺人,忍不住道:「蓝兄何必如此强人所难?凤章兄不愿出去,蓝兄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便是,蓝兄有什么话不能让在下所知?」
「闭嘴!」他冷冷看了方棠溪一眼,将雷凤章拖出门去。
方棠溪被他呵斥,不由面色胀得微红,不知该如何反驳,想要拦住,蓝吹寒已将雷凤章拉出门去。
雷凤章跌跌撞撞地被蓝吹寒扯着前行,到花园中的一个偏僻地方才停下来。
雷凤章甩着被他拉得生疼的手,怒道:「蓝吹寒,你别因妒生恨,报复在我身上,告诉你,我们霹雳堂不是好欺负的!」
他之前爱蓝吹寒美貌,为他大动干戈,但现在却觉得这么一个美男子美则美矣,却是锋芒毕露,无法让人心动,还是方棠溪那般的人物跳脱潇洒,却又情深一往,令人心里欢喜。
蓝吹寒冷冷道:「借着家里的名头耀武扬威,你也只有这种本事了。」
雷凤章被他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没好气地道:「你拉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失陪了。」
「你来到塞外,大概也是知道令堂早就来过了吧。」没等雷凤章回答,蓝吹寒便道,「伤了方棠溪的,其实就是令堂。她原本还想杀了他的,但是没来得及动手。」
雷凤章气得面色通红:「你胡说!我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据闻霹雳堂雷夫人性格暴戾,但也知道自重,但如果有个为男人要死要活的不孝子,你说她会变成什么样?」
雷凤章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你信口雌黄,胡说什么?如果一定要说为男人要死要活,那我也不是第一个!」
「你不要跟我提方棠溪。他那种人脑子有病,你学不来,何况他也不像你口无遮拦,长辈面前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也不知道。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就不会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哼,竟然让令堂知道你在手臂上刻着一个男子的名字,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闲,非要找些事情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