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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刺(39)

萧泽想到此处,更是不寒而栗,抓着床沿便要强行下床。

「师兄,你停手吧。」玉秋离惨然一笑,「待你养好身体,我便任你打骂便是,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玉秋离话一出口,萧泽便感到自己忽然间止住了动作,像是真的听了他的话,停了手。

眼睁睁地感觉到自己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僵硬笑容:「师弟说的是。」

这几个字音调古怪,玉秋离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十分欢喜,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张开怀抱,将他抱在怀中,笑道:「只要师兄听话,秋离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萧泽偎依在玉秋离怀中,不由又是一阵气苦,心中的恨意更深。

玉秋离口口声声说爱他,这才是可笑之极,若是有半分爱意,又怎么待他如布娃娃一般摆弄,却是毫无敬意?

却听玉秋离十分欢喜地道:「师兄,你一天一夜未曾进食,我喂你吃些东西吧?哦,对了,吃东西之前要先漱漱口才行。」

他扶着萧泽坐起,用两颗枕头叠放在他背后,让他能侧身卧着,才道:「师兄稍候,我让人去取青盐柳条来。」

萧泽以前因白龙珠毒性初次发作时瘫痪在床,还以为那是生不如死,如今才知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以前最多也只是病重不能起身罢了,现在连说话都不由他控制,玉秋离用柳条蘸了青盐,毕竟十分不便,他只觉盐水倒灌入口,口中又咸又苦,竟从眼角渗出。

玉秋离吻去他眼角泪痕,微笑道:「师兄哭了,我好心疼。」

他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萧泽的惧意从心底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

玉秋离这种表情,是疯了么?

会对白龙珠的药性这么感兴趣,他本来就是疯了吧!

玉秋离喂了他喝了清水后,又喂了他一碗稀饭。因为萧泽动不了,玉秋离喂得很不习惯,米粒汤汁顺着下巴掉得到处是,玉秋离便不紧不慢地用手帕擦拭。

萧泽此时也已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愤怒多些还是恐惧多些,和个疯子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他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对玉秋离来说,想必只要自己被他抱在怀中,至于其他的,玉秋离根本不在乎。

晚上时玉秋离便抱着他说话,像是要把这十九年没说过的话说尽。

萧泽虽然困得眼皮打架,但玉秋离说着,他便不得不听,甚至每一个字都仿佛振聋发聩,比师父的教导更要清晰。

玉秋离所说的内容却是杂乱无章,从七年前两人的青梅竹马,到萧泽的朝秦暮楚,再到后来父亲去世,母亲随之病死,他一个人独自回到中原奔丧。

听到后来时,萧泽睡意尽去,眼中也不由露出几分惭愧——他竟然连师弟的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也是不知。

「师兄……」玉秋离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笑了一下,「那时候我无家可归,只想着若是有一天,师兄能这么陪我说说话该有多好。可惜师兄你竟要我放弃龙主之位,回到中原……」

萧泽不由心下黯然,不知该不该说是他的自以为是害了自己。总以为玉秋离比自己拥有的更多,可是那时的自己还有惜真,玉秋离却只有一个人。

他一直认为自己无愧于玉秋离,但做这个师兄,却是远远做得不够。

他此时忽然有沉沉地睡意涌来,心下有些古怪,纵是如何疲倦也不该这个时候想睡,便知玉秋离又在操纵白龙珠,心下恼恨他擅自做了决定,只能用手指试图掐自己的大腿一把,仍然挡不住沉重的眼帘。

「师兄,你知道么……」玉秋离喃喃地道,「其实只要你离我五十丈外,我便不能再控制你了,可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的,我……」

最后几个字是怎么也听不清了,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萧泽感到止不住的喜悦涌上,便如阴沉黑暗的天空霎时间撕裂了一道白光般的痕迹。

睡意袭来,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 ◇

萧泽身体渐渐好转,玉秋离仍然没有碰他,只是岛上事务繁忙,玉秋离不得不每天出去一次,但三餐和晚上都会记得回来,每天颠三倒四地说些重复的话。

萧泽几乎可以预感到,早晚有一天,两人会同归于尽。

玉秋离成了个疯子,他总不能陪他一起疯。最好能说服惜真,带惜真一起离开。

该怎样对惜真坦白,她所拿到手的那颗白龙珠是假的,而真正的白龙珠却是被自己无意中吃下?

萧泽不由得犯了难。

《待续》

(下部)文案:

为了逃离被迫雌服他人身下的禁忌关系,萧泽趁其不备让他服下忘情丹,而他将回到中原,与龙宫岛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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