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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玄冰咬牙切齿地道:「他就说了抱歉,什么也没说?」
那和尚本不想站出来,若不是看到乔玄冰满脸怒容,唯恐他又暴起伤人,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与他说话。此时忙道:「他还说了,说、说和公子你有缘无分,从今以后,望你多加珍重。」
珍重?
每次都是不辞而别,还说什么珍重?
上次还好些,好歹有一封书信,这回竟连书信也不留了。
乔玄冰心下震怒至极,却是不知何处去寻。上次燕青阳与薛不二同行,这次难道又与薛不二……
他想到此处,登时再也忍不住,即刻便要下山,却听乔烈在一旁哇哇大哭,他更是不耐:「闭嘴,想要我再点你的哑穴吗?」
乔烈虽只得四岁,但跟随乔玄冰这半年吃了不少的苦楚,竟然无端端地早熟了许多,登时不敢吭声,含着眼泪,咬着嘴唇不敢多话。
他能意识到又被燕青阳抛弃,眼泪不断地掉下来。
许多人都以为小孩子是不记得事的,不知他们对印象极深的事情会一清二楚。他永远记得在昏暗的那间房里,自己说错了话,让爹爹不高兴了,可是却不知怎么补救。
乔玄冰没耐性照顾乔烈,但答应过燕青阳的事,他不想再次食言。
对一个人食言一次还可说是年少无知,容易说大话,但说第二次却是自己的信誉问题了。
他长臂一伸,将乔烈夹在腰下,大步向山下而去。
好在他之前带了几个亲随同行,只不过上山时让他们在山下等候。
到了山脚下,他便将乔烈塞到亲随手里:「即刻传令分坛,乔某人的未婚妻走失了,若有寻回或是有他消息的,必有重赏。」
那几人都是乔玄冰的心腹,自然是知道教主和燕青阳的关系的,还以为教主只是像往常一般玩玩而已,不会上心,没想到竟然说出了「未婚妻」这三个字。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这件事自然是要秘而不宣地办理,若是整个江湖都会知道,天一教的教主要成亲,未婚妻还走丢了。这无疑是一个丑闻,以天一教的势力,竟然还能走丢教主的未婚妻,这几乎是在说他们天一教无能之至。
「我把他交到你手上,你是怎么对他的!」
当薛不二从乔玄冰口中听到燕青阳离开的消息时,一瞬间怔住,却是不顾自己毫无武功,扣紧了乔玄冰的肩膀。
乔玄冰一看他神态,便知燕青阳不在他这里,心中失望,顾不得薛不二对自己不敬,衣袖轻轻一舒,便将薛不二的钳制挣开,冷笑道:「他何曾属于过你?」
薛不二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燕青阳甚至还多次对他表示歉意,甚至还因此动了心神,他便不再敢对燕青阳多说什么。
薛不二颓然道:「我每个月到寺里一次,为他看诊,却是毫无头绪。本想着他抱守本心,只要不受伤,那便还有机会,哪想到你…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自己无能,却还要怪到我头上来?」乔玄冰冷笑一声,「我去寻人,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治病救人罢!」
「你……」没想到他做错了事,竟然还如此盛气凌人。薛不二被他气得许久说不出话,却见乔玄冰已然远去。
乔玄冰在薛不二处寻不到人,想来燕青阳原本就十分害羞,练了回春诀后,定然不会再去他处,多半方棠溪会知道。于是寻到方家庄。
他上次进方家庄时就是强闯而入,如今自然也没有礼数,径自寻到了方棠溪的住处,问方棠溪要人。
孰料方棠溪听到他的来意,也很是吃惊:「他并不在我这里。」
「他不在你这里却在哪里?」乔玄冰心中不耐,语气也很是糟糕,「除了你护着他外,这附近我还想不出还有谁能护着他!」
方少夫人冷冷道:「你说话注意些!」
方棠溪倒是不介意乔玄冰的无礼,似乎对他来说,什么羞辱谩骂都能忍耐,只苦笑道:「我连我的儿子都护不住,哪里还能护得住旁人。」
乔玄冰看他神情萧索,自是不会欺骗自己,心知这次是失了燕青阳的踪迹,只怕再也找寻不到,面上阴沉得几乎滴出水。
以前知道燕青阳离开,但还是有把握他还活着,心中便觉得放心。便如一样无足轻重的事物,虽然一时找寻不到,但知道它总在那里,便也不着急。
可是看那薛神医这般生气恼怒,甚至不怕得罪他也要痛骂他一顿,却让他开始怀疑,燕青阳这次离开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