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调和(117)
怎么说这孩子也是自己生的,自己这个做爹的总不能说走就走吧。
林傲在墙边哼哼唧唧地自顾找了些理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他刚想闭眼睡会,忽然木门嘎吱一声就开了。他知道时夜出来了,赶紧坐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时夜是抱着孩子出来的,林傲见了,心里有些急,可却没做声,就那么盯着。
等到时夜也不理他直往前走,快走出院子了,林傲才开始急了。
“喂!你干什么,你抱孩子去那里?”
时夜好笑地转了头,抬指摸了摸孩子的脸,斜睨着林傲道,“找人喂奶,他不饿了吗?”
看见林傲有些发愣的傻样子,时夜又嗤笑了声,“哼,怎么,怕我把孩子抱去丢掉,要不,你来喂啊?”
被时夜这么一说,林傲脸上刷得就涨红了,他赶紧站起来走了过去。
“我陪你去,天这么黑,你的腿脚又不好……”
“不是你弄断的吗?”时夜白了林傲一眼,再懒得理他,轻声哄了又要开始哭闹的孩子便脚步蹒跚地朝院子外走去。
林傲被他拿话一堵,自嘲地笑了声,也不敢还嘴,不管时夜答应不答应,硬是上去扶住了他,然后若无其事跟着就往外走。
林傲扶了时夜走在小路上,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只听见几声狗叫和虫鸣。
一直到了一座小屋前,时夜才冷冷叫他停下,然后让他在外面等。
可林傲心中总觉得不放心,时夜进去还不一会儿,他便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屋中的有一对夫妇,时夜正尴尬地站在一旁,而时莫则被那个女的抱在怀中喂奶。
“啊,这人是?”那男主人本来正和时夜聊着什么,惊见门口突然闪出一张陌生的脸,顿时吓了一跳,他叫那张脸长得杀气腾腾,不由想到最近镇上盛传有一伙山贼从附近逃窜了过来,立即大叫,“哎呀,有山贼!”
这一喊可不得了,四邻八里的男人都各自抄起自家的扁担扫把赶了过来。
又是被人围在中间,不过这次换了晚上,凄清的月光下,林傲的金发微微泛着诡异的光,他缓缓转过身,天生凶戾的面容扭曲出了狰狞的笑。
“我说,这都是误会……”
时夜在屋里守着时莫,那妇人小心地喂着奶,老探了头去看,看外面打得热闹,还对时夜道,“现在的山贼胆也忒大,一个人都敢来抢东西。”
时夜笑了笑,瞥了眼外面,林傲正被村民追得鸡飞狗跳,终于给堵到了墙角。
眼看着转眼变得比自己还凶神恶煞的村民,林傲没了办法,脸一红,脖子一梗就吼出了声。
“我不是山贼,我是时夜的……时夜的发妻!”
“啊,胡说八道!别说你是个男人,就算你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时先生的发妻!”
村民里多是不信之声,纷纷围着林傲嗤笑。
“真的,那孩子!孩子就是我给他生的!不信你们问他!”
林傲靠在墙上,赶紧冲屋里喊,他喊完才想起,时夜现在恨他恨得要死,怎么会帮自己呢?
“时先生,这山贼敢情疯了还是杂的,他还说这孩子是他生的?要是这孩子是他生的,那还要我们女人做啥?”
喂奶的农妇似乎从没听过那么好笑的笑话,抱着孩子笑得前仰后合。
时夜倒没笑,他走出了屋子,来到院里,人们见他出来,都规矩地让开条道。
“时先生,小心些,这家伙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有人小心地劝着时夜,不想他走得离林傲太近。
“无妨。”时夜笑了笑,又慢慢向前,一直走到林傲身边。
“夜郎……”林傲失魂落魄地叫着他。
时夜静静地盯着林傲看了会,刚要开口,忽然屋里的孩子发出了几声咯咯的笑声,想来是吃饱了。
“诸位乡邻,此人是我丈人,因我妻因为难产而亡,他带着孩子寻我至此,已是有些疯癫成狂,这才说话语无伦次,望诸位见谅。”
一听时夜如此解释,众人无不松了口气,纷纷嬉笑着收回了扁担扫把。
林傲没想到时夜竟会为自己解围,虽然这理由说得不伦不类,但总算比挨一顿打要好得多了。
他刚想上前讨好地扶住时夜,不想时夜又说道,“我丈人犯起病来有时会伤人,他习过武功,难以制服,还请诸位去找些铁链将他绑上送回我家中,我自会好好照顾。”
“时夜!你胡说什么!”
林傲听他这么一转话风,急得跳脚,那些村夫还真地去找了拴牛的铁链过来要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