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好人磨(5)
殷向北气得肺都快炸了,他紧紧地咬着牙,拳头也紧攥了起来,捏得格格作响。
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狂叫着,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一定要让对方尝到比自己今日屈辱百倍的痛苦!
好不容易替殷向北擦完了身体,韩毅替他穿回了衣服,接着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已经熬了很久的鸡汤。
对方的身体现在还十分虚弱,他这里虽然有许多名贵的药材,却没什么好吃的,就是这么碗鸡汤他还考虑了很久是留着自己喝,还是给这个暴躁的伤者喝。
最后,看在对方是珍稀的阴阳人的份上,韩毅觉得自己有义务先照顾好他。
「你是从小就长这样的吗?」
韩毅将一勺鸡汤喂到了殷向北的嘴里,好奇地问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每看对方一眼,每和对方说一句话,都会让殷大教主觉得自尊心受损。
殷向北漠然地吞着鸡汤,微微眯着眼,一脸的冷漠与疏远。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正暗自琢磨着等自己伤好之后用什么法子杀掉这个知晓了自己秘密的男人。
是一掌拍死他呢,还是打断他全身骨头之后,让他慢慢等死?抑或是干脆就割掉这个小子的男根,让他变得连男人都不是。
想到这些,殷向北紧抿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韩毅看到殷向北不知为何在发笑,还道对方脑子出了问题,也不再追问更多。
也是,这个外表看上去没有一丝女性气息的男人竟有着那么难堪的秘密,想必心中也十分难受吧。
自己还是待他好一些之后再做深入的研究罢了。
殷向北的伤很重,首先是无心大师的寂灭掌让他内腑重伤,经脉受创,而他自投青江之举则是让他摔断了全身数十处骨头,直到现在仍无法多做动弹。
「我出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拉一下这根绳子,届时石钟响了,我自会过来。」韩毅收拾好背篓,将一根麻绳放到了殷向北的手心中,让他握住。
殷向北皱眉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自从韩毅知道他的秘密之后,他便一直暗自憎恶着这个救了他的山野神医,但是因为身上的伤势却又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做出些什么,只能这般横眉冷对。
韩毅却根本不理会对方给出的臭脸色,他径直走了出去,这才将门带得虚掩起来。
韩毅走了不久,躺在床上的殷向北渐渐地觉得下腹有些发胀。
前两日他重伤昏迷之中不曾吃喝,所以也未曾排泄,但是这几日醒转过来之后,每日都会被灌下了不少苦涩的药水以及香浓的鸡汤,便是方才,韩毅才又喂了他一碗。
那股发胀的感觉最后变作了清晰的尿意,殷向北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挣扎着想起身如厕,但是最终都只是无可奈何地躺了回去。
他咬住唇,只好默默忍耐,他想起韩毅走之前留的话,若是有什么事,便拉一下绳子。
不过殷向北生性倔强,又因为如厕这样的事实在让他不耻提起。
想起那多管闲事的家伙,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一死了之,成就了灭天教主宁死不屈的赫赫威名,也比像今日这样沦为废物一般躺在床上任人摆弄。
殷向北越想越生气,而愈发强烈的尿意更是让他愤懑不已,最后,他气恼万分地松开了握住绳索的手指,却不料适得其反,一阵洪亮的钟声在门外铿然作响。
也不知对方设了如何的机关,区区一根绳子带出的竟是轰然作响的钟声。
殷向北吓得眼睛都瞪大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明明那家伙说拉绳子才会响,怎么放了绳子也会响!
这些正派的人士,果然都是虚伪的骗子!
正在山中仔细挑选着药材的韩毅听到远远传来的钟声,立即警觉地抬起了头。
待他一头大汗地赶回木屋之后,只见殷向北躺在床上,满脸涨得通红。
他顾不及多做歇息,立即坐到了床边拿住对方的手腕仔细切脉,然而一番切问之后,韩毅却并未发现太多的异常。
殷向北紧紧地咬住唇,眼珠大瞪,嗓子里发出了难忍的轻微呻吟。
「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神医韩毅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无法断定对方的病情,他摸了摸殷向北的额头,又俯身听了听对方的心跳,实在找不出对方一脸不适的缘故。
殷向北呃呃啊啊地呜咽了起来,他现在憋尿憋得急,更是难以成声。
韩毅不甘心地掀开了被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殷向北的身体,他的手摸到对方略微有些鼓胀的腹部时,轻轻按了按,试探是否有内出血或其他症状。
哪知道他这一按可不得了。
殷向北浑身一颤,一声闷哼之后,眼睛微眯,呼哧呼哧地喘起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