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确定他来这里的目的,在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一身劲装,两手空空的焱影就这样,冷静而平稳地走在芳草萋萋,枯叶飞落的山林间。夕阳悬挂在天际,照射的红色光芒让人血液沸腾。
周遭的空气突然变了。
焱影停下了脚步。
杀机更甚。
他放在身侧的手变幻了一个角度,原本空著的掌心多了道细如针的暗器。
带刀剑之类的武器过於麻烦,他较喜欢用暗器,方便携带又杀人於无形。
空气中,肃杀的低空气越来越沈,焱影不禁凝眸,这股能够影响他的低空气使他明白,棘手人物将要出现。
“嗡──”
果然,在风向骤变的那一刻,剑的破空声随之而来,只见冷光一现,势如破竹的剑气向他劈来。
不能挡就闪,在千钧一发的时机,他翻身躲过了这凌冽的攻击。
“啪!”
行动未定,发带猛然断开,发却已随风散开,原来,仍然被击中了。
那绸密浓黑的长发如黑色瀑布飘散开来,风不合时机的吹来,散开的黑发在风中,在旋转的行动中,划出一道道不可思议的景致,教人,看呆了。
也不过是那一瞬间的呆滞,握剑的人手上顿时一麻,惊觉不妙,手中长剑已经被卷走,高高抛至空中,夕阳之下,闪著异样光芒。
“嗡──”
他听见,听见,剑在长啸。
沈睡之中被惊扰,带著愤怒,咆哮著要染上血腥,平息那满腔怒火。
剑冲向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向地面飞来。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向地面俯冲的烈火之鸟,失去控制,长啸著向他飞扑而来──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出现了,眼见就要刺向他的烈火之鸟被那个入侵者以极其之快的速度攫取,握在了手中。
长剑又是一声长鸣,却不是受制的愤怒,而是,喜悦!
本不该落入外人手中的剑,在眼前的人手中纵情挥舞,以他长年来都不曾见过的唯美舞姿,频频绽放最动人的光芒。
再一次,他看呆了。
苦难中磨练,烈火中永生,不死之鸟,沈睡中惊醒──惊凤之剑,惊凤!
长剑最後一次舞动,向他迎面而来,却没有避开,来不及也不能!
那黑色却冷的眸,那红却寒的唇,那夺目却杀人的剑,向他逼来,也让他情不自禁。
“哼!”
风之中,传来谁低低的笑,却也不过近在耳边。
剑在眼前划过,面颊一冷,顷刻之後血色的血液由破开的伤口中滑落。
伤口传来刺寒的痛,眼睛凝望面前的人,发觉,心中同样裂开了一条缝,痛楚与脸上的伤口相似。
“剑是好剑。”握著剑的人冷冷一笑,散乱了一头的发在风中轻轻的飘舞,声音清晰悦耳,却冷得伤人,“可惜,落在了不会使剑的人手中。”
惊凤於他手中轻轻一扬,就这样深深没入了他面前的土地上。
话伤人,但他更伤人。
死去的祖先说过,爱是一道伤,那不能控制不能自拔的感情,就是心脏不能治愈的伤痕,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他受伤了,在眼前的他出现的那一刻,心中,就被刻上一道难以抹灭的伤。
“谷主!”
见他受伤,一直隐藏的人纷纷出现,抽出武器围在他们的周围。
气氛凝重而肃冷,焱影却一脸轻松,尽管他知道这些人极有可能会同时向他扑来取他性命。
一身青衣的男人气宇轩昴地站在他的面前,非同一般的威慑气质让他看出,他在凤凰谷中的地位。
男人深沈的目光同样在端详著他,那要把他看穿的眼神令他不舒服,却也不能发作,暂时忍耐,暂时。
“你是凤凰谷子民的後代。”沈默良久,他终於发话了。
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不是有谁能学得来的,自他身上,他感受到凤凰子民特有的傲气。
手在脸上的伤痕上轻轻擦拭,血液被拭去,伤口却仍然在。
“算是吧。”他略一点头,“我娘是凤凰谷人的後代,我爹却是平常人。”
“你很年轻……”男人低头看著沾上血液的手指,“却有著惊人的内功,又能安然无佯地闯过毒雾……你吃下了‘凤’。”
“是。”
“当年凤凰谷遭受贪婪成狂的外人的侵略,为了防止他们恶行被流传出去,他们抢夺凤凰谷中珍稀药材与金银财宝的同时,并大行杀戮。我的祖先呕心沥血炼出的三颗珍贵的丹药‘凤’,全落入了入侵者手中。忠心耿耿的左护法凤向南牺牲了他的性命却只夺回其中一颗,其它两颗至今不知去向。祖先悲怜死去的凤向南遗留下的母子,在所有人仓惶逃离凤凰谷时,把这颗‘凤’交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