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开心地用力点头。
「风响你十八,我二十一,那我就是大哥了。」
「那我就是弟弟!」说完后,我兴致高昂地拿来檀香点燃。
「哪,给你。」我把点好的檀香分一半给云。
云接过檀香的动作有些慢,我耐心地等他把檀香接过去。
等他接过檀香后,我率先对天宣誓:「我、风响,在此对天发誓,愿与冉云蔚结拜做兄弟,从此跟他共患难、同甘苦。」说完后,我望着身边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的云,用眼神向他示意轮到他说了。
云抿嘴,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后才回过头,望着天空。
片刻后,他轻启薄唇对天起誓:「我、冉云蔚,在此对天发誓,愿与风响结为兄弟,从此与他患难与共、福禄同享。」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第一个动作,当他说完后,把目光对上我时,他眼里那莫名的闪光刺得我的眼生疼。
我急忙回过头,并说道:「我们向老天爷叩头吧,这样老天爷才会明了我们的决心。」
说罢,我也不理会云是不是也照做,自己先对天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当我做完后,看到云已经在对天叩首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不敢奢望其他,能跟他成为结拜兄弟,已经令我知足了。我是风,虽然想留在无垢的云身边,但难抑上苍给予我不能停驻的宿命——能与他有所牵绊已是奢侈。
我将在那惊鸿一瞄后离开,只有回忆留存。
云的归宿是浩瀚的天空,他在天空堪蓝的衬托下,才会更为纯净。
望着此时雨雾苍茫的天空,我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名——龙啸天。
立夏刚过,青崖山庄就接到了一份圣旨。
这份圣旨直接送到连云阁里,我也便跟云一块叩接圣旨。
圣旨里写了一大堆的事情,却只有一项引起了我的注意。
「……朕已有多日不与师兄云蔚相见,万分想念。特令青崖山庄庄主冉云蔚即日起程,前往宫中与朕会面,叙述师兄弟离别之情……钦此!」
跪在云身后的我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但却在听到他被传令进宫的那时,看到他的背影倏忽僵直。
时间很赶,云没有对我说什么,我也什么都来不及问。
把云送到宫里派来的迎接马车里后,望着载着头也不回的他离开的马车,我的心就锥剌般地痛着。当护送云离去的队伍完全消失在我眼前时,我仍久久杵立,一直到被人催促,才回到青崖山庄那金碧辉煌大门后的庭院深深之处。
望着晴朗的天空,我喃喃自语:「他什么时候才会从京城里回来昵?」
「按照惯例,快则一个多月,慢则两三个月。」我的话音方落,就听到有人回答,着实吓得我魂都快没了。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茗苓。
我惊魂未定地对不知何时出现的她问道:「茗苓,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青崖山庄只有我一个人是闲着没事干的,所以,我便无聊到爬到树上发呆。在这样周围没有一个人影,而我又是在树上的情况下,其他人的声音突然就在耳边响起,任是谁都会吓得够呛。
「刚爬上来,恰好听到你方才的那句话。」赤着脚丫子的茗苓坐在我身边的一根枝干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忘了你把你的鞋子放在树下了?」长相清灵的茗苓冲我咧嘴一笑,「我呀,看到你的鞋子后,再把头往上一抬不就看到你了吗!」
我也对她露出笑容:「没想到你也会爬树。」
「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有哪个不会爬树的?」茗苓脸上泛着隐隐的苦涩。
我点头。
没有粮食了,树叶就是全家人的希望。机灵的孩子在树上摘叶,大人就在地上拣掉在地上的叶,然后拿回家熬成清汤吃了充饥。—句话,一个想起,往事就会历历在目。
我没有让自己沉浸在伤感的回忆中太久,便向茗苓问道:「茗苓,你刚刚说的,是主子的事吗?」
「难道你想知道的不是主子的事?」茗苓一脸困惑地问我。
「想知道啊。」几天的离别,已是无限惆怅。
「茗苓,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主子经常被皇上传召进宫里?」
「算是经常吧,—年两三次总会有的。不过,这些日子加起来算的话,也有大半年的时了。」
「哦。」我轻声应道。心里却有如被谁掏空了般,空荡荡的。
「所以你的工作在青崖山庄是最轻松的,主子一旦到宫里去了,你就可以休息了!」茗苓笑脸盈盈。
我内心苦涩地移开视线,不看她的羡慕脸色,我宁可不要休息,也不想与云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