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宫也是个染缸,在里面泡久了,再纯洁无瑕的人也会染黑。哀家从未给过杨昭容好脸色,难保她不心存芥蒂!」皇太后之语并不是没有道理,皇帝听过之后,只是沉默。
皇太后站起来,拍平裙襬上的皱褶,道:「皇上,你若不放心靖霖,想自己照顾哀家也不劝了,但也请你不要什么事都扣在哀家身上。」皇太后走了,皇帝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直至内殿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他才回过神,赶紧走进去查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连心,他一抱起小小的靖霖,他立刻就不哭了,小脚丫蹭了几下,似乎对父皇笑了笑。
皇帝看了又看,对这个身上流着自己骨血的孩子,心中流露出一股奇异的温暖。
那一夜,烨华找来永和宫里的一些宫女和太监,把当天的事情一一盘问清楚,虽然很是隐秘,但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皇太后把孩子抱回来后,杨昭容说是给孩子喂奶让其余人出去了一阵,再之后不久,皇长子就开始啼哭不止了。
杨昭容生下皇长子时,一直都有妃子前来讨好送礼,皇太后听闻后以不要打扰昭容和皇长子休息为名,制止闲杂人等前来永和宫,永和宫里顿时冷清不少。
以前杨昭容正受宠时去给皇太后请安,因为当时其他妃子也在,她们都有座位,皇太后却让她一直站着,回来后,她气了好久。
还有,皇太后偶尔会叫皇后和一些妃子去慈宁宫里聚集却从未叫过昭容……还有……还有……听到这些,皇帝最后一脸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皇太后说对了,皇宫是个大染红,里面只有一种颜色,黑色。
皇帝把靖霖皇长子放在乾清宫里亲自照顾,自然受到不少大臣非议,他却一直固执己见。过几日,便传出皇长子感染风寒后一直未见好转,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急得嘴角生疮,后来有人提出皇长子是不是受了惊吓,若是,那就得请精通此道的人前来压惊。
于是皇帝便派人请来法术高超的道士进宫为皇长子压惊,而在一番奔波忙碌之后的结果,是道士忠告道皇长子需要到宫外去静养方能逐日好转。为了皇长子能早日康复,皇帝决定送皇长子到别苑去住一段时日,看情形如何再决定要不要送回宫。
皇帝的这个决定没有受到一位大臣的反对,毕竟这么做,一是有利于皇长子的康复,二是能够让皇帝不再把皇长子放在身边亲自照顾。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当然不会有人有异议。
这次风波的结果,是皇长子以静养的名义被送出宫,而昭容从此倍受冷落结束。
皇太后对这个结果,抿一口清茶后,微微一笑。
「杨昭容还太嫩,根本不必衷家动手,激一激她就受不住了。」说罢,转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的皇后,道:「皇后啊,这个教训妳必须要记在心底,以后可千万别被人随便这么一激,就自己把自己套进去。」「是。」
同样端庄的皇后轻轻点一点头,头上的珍珠坠子微微一晃,明亮刺眼。
而对皇帝而言,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损失吗?
除了对昭容很是失望外,这件事情非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让他解决了一件难事,那就是如何让皇长子出宫的这一件事情总算是迎刃而解了。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少了一个杨昭容,还会有陈昭容、李昭容,只要能帮他生下孩子,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夜深人静后,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一眼摇曳的烛光,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遇。把靖霖皇长子抱养在乾清宫的这十几天,皇帝肯定不会放过任何看宋平安出糗的好机会,三番五次命秦公公想办法把他弄来。
皇帝可从没忘记当他说要让靖霖认平安做爹时,宋平安吓得面无血色可怜兮兮的样子。皇帝极其喜欢宋平安露出这种脆弱无助的模样,非常有让人想狠狠蹂躏他的冲动,等把他折腾得哭出来后再把人搂入怀里好好哄好好劝,当然往往结果是哄着劝着,最后还是会把人压回去再恣意疼爱一遍。
只可惜现在的皇宫到处是皇太后的眼线,宋平安每次来都需要偷偷摸摸,留心防范,且也不能久待,因怕夜长梦多,最多也是待个一天左右就又得送走,实在是让皇帝扼腕。
正因为如此,对于宋平安,皇帝一直处在十分饥渴但总是浅尝辄止于是逐日累积,变得更是渴望的状态。
把烨华的心那个抓挠的啊,每次见到宋平安都恨不能生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恶性循环,每次在床上,烨华把宋平安折腾得越来越过分,害得宋平安后来见他会下意识地双脚打颤,不再是因为他的身分,而是知道眼前的这位皇帝折腾起人来,真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