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绍没有去宝石光鬼混,他是去了七方路。
这个时候去七方路,当然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方才他在玉家同一位本地财主聊天之时,那财主忽然对他抱怨起来:“鲍上校在布确制定的粮食税实在是太高了,我的玉米运过去后要涨上几倍的价格,结果连一吨也没有卖出。当初穆先生可不是这样做的呀!”
楚泽绍听了这番话后,粮食税之类的重要信息没进脑子,就光听见了一个“穆先生”。
“我有多久没去看他了?”他在心里暗暗算着:“总有十天了。”
这时十天对他来讲成了一段漫长时期,他口中敷衍着那位财主,同时决定立刻称醉退席。
他想见见穆世。太忙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把这个人忘到脑后,可若一旦想起来了,就非得迟迟早早的去瞧他一眼。这种急迫没有什么明确原因,或许只是由于他很任性,一个简简单单的“想”,就足可以成为全部理由了。
汽车拐进七方路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他不困——如果是在战争时期,他更可以连着三四天不睡,天生就是野兽一样的习性和体魄。
院门早已上了大锁头,守门的士兵也各自去睡了。楚泽绍没有惊动旁人,后退到街上一个助跑,轻而易举的就翻过了一人多高的铁栅栏,随即无声无息的落了地。
将蹭了铁锈的手掌在裤子上擦了擦,他兴致勃勃的向楼内走去。二楼的某间房屋还亮着灯,玻璃窗在夜色中变成一个颜色温暖的明黄色小方块,楚泽绍知道那是穆世的卧室。
穆世在德堪监狱里住了小半年,结果对黑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只要城内不断电,他那卧室里的电灯必定彻夜通亮。楚泽绍认为这是一种怪癖,有心帮他矫治过来——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决定还是不要再去折磨他了。
进楼之后他脱掉鞋子,蹑手蹑脚无声无息的上了楼,姿态很像一只心怀鬼胎的大猎豹。
漆黑走廊内,卧室门下的一线灯光看起来十分醒目。楚泽绍停在门口,推门之前先侧耳倾听了片刻。
房内隐约传来了低低的呻吟,那声音是缠绵而痛苦的——也可能是哭泣。
楚泽绍咬了一下嘴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一种敏感——就像心被一根羽毛轻轻搔痒着,那种神经末梢都苏醒了的……敏感。
他轻轻转动门锁,探身走了进去。
明亮灯光下是一张大床,床上的穆世背对着他蜷成一团。近来天气热,他身上就只穿了一条用来遮羞的小小短裤,腰背臀部的线条都很美好的袒露着;因为不大见天日,所以皮肤的质地也是光滑白皙,看起来很令人生出一点不可言说的欲望来。
不过楚泽绍是知道他的底细的,所以有了欲望后也无须言说,直接就绕到床那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回他清楚的看到穆世正神情痛苦的紧闭双眼,显然是正处在梦魇之中。
伸手在他胸前的一侧乳头上扭了一把,楚泽绍毫不客气的唤道:“醒醒!做噩梦了?”
穆世在受了这下袭击后猛然睁开了双眼,睫毛尖端上还挑着星星点点的泪珠。见来者是楚泽绍,他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几点了?”
楚泽绍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我从楼下经过,顺便来看看你。你不用动,我自己来。”
穆世不知道他要自己“来”什么,可也就听话的真没有动。
楚泽绍站起来,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一身夏装,然后走到床尾单腿跪上来,轻轻巧巧的扒掉了穆世的内裤。
穆世把脸埋进枕头里。
楚泽绍将他的身体翻过来趴在床上,又从柜子里找了两个枕头叠起来,高高的垫在他的身下;其间穆世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只是一声不吭的任君所为。
楚泽绍掰开他的双腿,又将一根手指抵在他股间,缓缓的向内探去:“我以为你会很松,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是不是太久没做,所以恢复了一些?”
穆世紧紧的抓住枕头边角,恨不能把整个头都扎进枕头里去。
楚泽绍认为这种事情对于穆世来讲已经稀松平常,所以也没有多说,只将勃发的性器对准了入口,然后便俯身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待到全根没入之时,他又发表了评论:“不错。其实太紧了也不好,弄得双方都怪疼的。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干这事儿的时候,你是血流成河,我也没觉出舒服来。问你个问题,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