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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狐言(30)

只要这一次,殷寒亭能够想起,他愿意原谅他一时对于崇琰的迷惑,原谅他昨夜对自己的指责,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再次相遇,白蔹不想就这样因为一个误会而轻言放弃。

“样子的确神似。”身边的男人忽地说道。

树叶婉转的鸣声戛然而止——

白蔹愣愣地转过头看他。

殷寒亭径直从白蔹身边经过,漠然道:“不过曲调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白蔹喃喃着,手中的树叶悄然落地,辰时早已过去,日光大亮,刺得他头晕目眩。

不可能的!

不可能忘记的!

说谎……

这明明……就是借口!!!

殷寒亭进了殿,坐上主位,画春伏地准备侍奉茶水,经过刚才那一幕,她连手指都在不停地打颤。

身体打晃的白蔹被侍卫们压住,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拖进殿中。

行鞭刑需要使用的鞭子和洗鞭水都已经被请了出来,影一把鞭柄握在手里,啪啪地隔空抽了几下,声音听在画春耳朵里像是惊雷般巨响,于是手一抖,茶盘倾斜,把刚烫好的茶给洒了。

殷寒亭冷冷道:“下去吧。”

“是……”画春低着头退下。

“行刑。”

影一试好鞭子,浸过放了药的水,对着白蔹道:“公子,请跪下宽衣。”

白蔹眼神扫过殷寒亭毫无波澜的面容,心里竟是比昨夜还要痛上百倍,他质问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连自己的耳朵都不相信吗?”

殷寒亭蹙紧眉头,捏着茶碗的手指骨节泛白,在看到吹奏树叶的那一幕时,他确实产生了一丝犹豫和猜疑,但这些最终都不足以改变什么,“你和崇琰差得太远。”

白蔹像是被人猛地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冷得他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差在哪里?”

☆、第19章 小狐狸挨打

殷寒亭冷冷地抿起嘴角,“……从昨夜闯了我的偏殿,到今天吹曲子试探,我已经太过纵容你了。”

“差在哪里?”白蔹依旧执着于这个问题。

殷寒亭只觉得讽刺,不过就是一只会幻形的小畜生,想要以假乱真不说,这会儿竟然还打算刨根问底?

白蔹垂下黯淡的眼眸,手指绕过发尾,“头发?容貌?身份?”

殷寒亭怒极反笑道:“你觉得自己哪里比得上他?幻形?”

白蔹微微一顿,自顾自道:“还是……床技?”

殿中侍卫的脸色立刻精彩起来。

殷寒亭却勃然大怒,瞬间摔了茶碗,厉声道:“跪下,行刑!”

侍卫们压着白蔹跪了下去,可惜白蔹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他看着殷寒亭一副珍视之物绝不容许他人玷污的神情忽然很想笑……

也很可笑。

明明……他就在他的眼前。

白蔹把头发撩至正面,自己解开繁复的红色外袍,接着是雪白里衣,衣襟滑至他的臂弯,衣摆散开来,瘦削的背脊裸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影一挥手就是一鞭,报数道:“一。”

“啪!”鞭尾扫过白皙细致的皮肤,留下深红的痕迹,拉起时又带起点点皮肉。

白蔹的身体狠狠一颤,好痛。

“二。”

“啪!”

……

“九。”

白蔹咬紧牙关,直到第十鞭时,他已经眼前一片发花,腰一软,身体往前倾去,却在碰地时用手撑住了。

他现在的身体怎么会变得那么脆弱……

对了,因为没有把药吃完……香包还在殷寒亭那里……

白蔹抬起头看向那个已经坐上主位的男人,心里好想发问:你怎么舍得打我呢?

殷寒亭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影一的额角也渗出了汗珠,“十一。”

……

“十五。”

……

“二十。”

白蔹将脸埋在手背上,而他的手背已经满是汗水和眼泪,而背脊则火辣辣地疼痛,每一鞭都像是抽在他的骨头上,再带飞粘连的血肉。

洗鞭桶里的水已经红了,提前滴进去的药汁无法缓解他的疼痛,影一虽然留着力,但奈何龙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二十五。”

“啊——”白蔹终于抑制不住地闷叫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他不想出声,不想露怯,不想让殷寒亭看他的笑话,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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