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正因为风烈阳的特殊,才让紫烟道君和凌真人无法在风烈阳困于心魔劫,济遥灵君想让莫长忧前去“帮”风烈阳度过心魔劫的时候彻底拒绝这件事了。
紫烟道君和凌真人夫妻自然不会让莫长忧被风烈阳欺负,可是,为了宗门利益,莫长忧去帮风烈阳度过心魔劫一事,他们夫妻却是怎么都推脱不了了。
紫烟道君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弟子,叹了声气,道:“……事情就是这样。那风烈阳,前面的天雷劫度过的很是顺利,可见他从前修为有多么扎实。只要度过了心魔劫,最后一劫,必然也会顺利度过。而风烈阳的心魔劫是什么,逍遥宗的众位太上长老看得清楚,风烈阳的师祖济遥灵君也将这一点看得清楚,所以,为师虽然舍不得你受苦,这一次,却也只能让你受些委屈了。”
紫烟道君说了一通话,末了仍旧觉得心气不顺,双拳紧握,道:“不过长忧放心,为师会和你一同过去,绝不会令那风千幻出言不逊,对你不好!”
凌真人亦是含笑点头,只是眉眼中些微的戾气,才让人察觉这位修为一直比妻子低、行事也比妻子低调的凌真人,亦是有脾气的。
莫长忧见状,心中很是温暖。
他拱手作揖道:“师尊、师公切莫动气。烈阳前辈的事情,弟子已经猜到了。能令一位元婴道君欠弟子一个人情,让弟子将来的路好走一些,弟子亦是愿意的。师尊、师公切莫为弟子之事太过生气。”
莫长忧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唇角翘了翘,又道,“弟子在凡人界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弟子想,修真界讲究因果,欠了的终究是要还的。弟子自认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更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烈阳前辈的事情,将来这因果一旦追究起来,天道会如何,且还是未知之事。”
莫长忧年轻时,曾背着父母,离开家乡,独自一人跑到了修真界闯荡。他亦因此而承受了诸多难处,可也正是这诸多难处,才让莫长忧的脾气越发和缓起来。
他不急。
一点都不急。
风烈阳又如何?风千幻又如何?
莫长忧相信,他们迟早会有为了他们当初的作为而付出代价的一日。
他会好好活着,好好修炼,且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莫长忧被紫烟道君和凌真人送到遥峰的时候,风烈阳正处于心魔纠缠的关键时刻,只不知这心魔做了什么,正令风烈阳七窍流血,全身颤抖,狼狈不堪。
莫长忧一到,千幻道君立刻跑过去就想拎着莫长忧的衣服就把人给丢到靠近风烈阳的地方去。
可惜此刻的莫长忧,早就不是曾经任她肆意掌控的那个小炉鼎了。
千幻道君人还没到莫长忧面前,紫烟道君就一步站在了莫长忧身前,挡住了千幻道君的动作。
千幻道君忧心爱子,当即高声喝道:“徐紫烟,我儿正在渡劫,你为何要阻挡我儿渡劫的机会?莫不是你怕我们母子双双结婴,会危及你在宗门的地位?还是说,你要为了一个小小练气修士,误了宗门的一位元婴修士的心魔劫?宗门大事,你竟胆敢耽搁?”
紫烟道君登时面色不好,冷哼道:“好一个风千幻!我还没质问你为何要将一个无辜练气弟子牵扯进你儿子的渡劫之中,你竟还敢大喇喇的为我扣这顶帽子?你当真是不想你儿子渡劫成功了是不是?还是你以为,你的几句威胁的话,就能让我乖乖交出自己的关门弟子,然后任你欺凌?”
千幻道君这才想起来,这个她从不曾太过在意的小炉鼎,已经有人开始愿意为他撑腰了。
千幻道君立刻转头看向济遥灵君,正欲向济遥灵君求救,却见济遥灵君双目微合,看也不看她。
千幻道君心中一紧,这才冷哼一声,径自盯着莫长忧不放,仿佛非要逼迫莫长忧立刻去给她的儿子去解决心魔才好。
紫烟道君又哪里会顾忌千幻道君的想法?当即就代莫长忧开口,问千幻道君要了数件她看得上眼的、且莫长忧用得着的东西,在千幻道君将东西都丢过来之后,才转过身,温和的问莫长忧可以法子帮风烈阳度过心魔劫。
千幻道君登时一脸铁青!她还以为徐紫烟会问她要那么多东西,是已经确定了这莫长忧可以帮风烈阳度过心魔劫,可是谁知道,徐紫烟压根还没问过莫长忧这个问题!
好在莫长忧和风烈阳生活十数年,虽然和他一起生活的风烈阳是心智不全的风烈阳,可是以莫长忧的细心,还是猜到了风烈阳现下的心魔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