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姓修士气呼呼的喘了半天气,没再吱声。
莫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个天籁宗修士身边,正不知不觉的围了不少修士,眉心一拧,却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有意无意,让其余想要靠近那两名天籁宗修士的人,很快占据了他原先的位置。
莫长生挑了挑眉,忽然发现,就算他不自己动手,那名秦姓修士也能自己把自己弄死——虽然,他大概是想挖个坑,把别人给坑进去。然而这世上谁又是傻子呢?那个坑,还指不定是要埋谁的。
“咚——”
“请诸位道友上船!”
众人只听一声浑厚的钟声,再往船上看去,就是一中年修士,正站在船上,拱手邀请他们上船。
莫长生的船票是跟着那秦姓修士后面买的,恰与那秦姓修士的舱位相邻。在秦姓修士和李姓修士上船之后,莫长生才跟在众人后面,也慢腾腾的上了船。
他先去看了自己的房间,见那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床榻,一张小小的圆桌,还有两把椅子,再无其他。微微挑眉,耳朵一动,听到隔壁的人声,莫长生复又关了房间的门,跟在那秦姓修士后面,慢腾腾的走到了甲板上。
只可惜莫长生有心跟在那天籁宗二人身后,却不料早就盯上那二人的人着实太多,他很快就被人挤到了远处。
莫长生倒也不着急了,站在甲板上,海风拂面,远远望着东方看不到头的湛蓝色的大海,心境越发开阔起来。
“练气十二层?你和你那个哥哥,倒真真是好本事!”
莫长生难得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人给打断了。
他黑着脸转过头去,正巧看到了从前的熟人,他曾经出手救过一次的凌真人的后辈凌昀。
只不过,这凌昀虽然被凌真人千疼万宠过一段时日,可是在“偶然”间发现凌昀竟然出手胁迫救命恩人莫长生,甚至很有可能是杀了他的好友一心看好的弟子楚阳的凶手时,凌真人对凌昀的态度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一个忘恩负义,对自己的心上人都能出手斩杀的人,凌真人就是再傻,也明白这凌昀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懒得再多费功夫。
甚至在凌真人的大弟子苏止媗,“偶然”经过凌真人的家乡,带来了一个比凌昀资质更好,却脾性温和,年仅六岁的凌家直系后辈时,凌真人就彻底不管凌昀,而是一心教导他的直系后辈了。
凌昀在紫烟峰的地位就此一落千丈。好在凌真人终究没有剥夺他内门弟子的身份,修炼十年,凌昀好歹也修炼到了练气十二层,在莫长生出门的半年前,提前出门历练了。
凌昀原本打算好了要早早筑基,令凌真人对他改观,重新善待他。因此这十年里一心修炼,将从前的懒散毛病改了个彻底。凌真人也的确在他出门历练前,好好勉励了他一番,凌昀筑基之心更盛。
可是谁料到凌昀自己的修为到了,然而筑基机缘却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凌昀一心急着筑基,心境历练也没跟上去,因此即便是比莫长生提早半年出门,凌昀此刻却还是和莫长生一样的修为。
莫长生和凌昀之间早有龌龊,闻言冷笑:“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与我兄长何干?凌昀,十年了,难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就是迁怒他人?”
凌昀却是气得满脸通红,怒道:“和他没有关系?怎的没有关系?恩将仇报我认,当初是我自己私心作祟,险些害了你;楚阳的事情……我也认,虽然老祖不肯信我的话,可我已然说了实话,杀楚阳,是不得已,却也是我必行之事,老祖自己猜到了那件事,我无话可说。”
莫长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凌昀:“既然你两件事都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现下怒气冲冲的拦着我,难道还要在这船上与我为敌?”
莫长生四下一看,凌昀也随着他的目光一瞥周围,却见他们两人周围正有不少修士投来探寻的目光。
凌昀一滞,心知无论如何,他想在这船上找莫长生麻烦的主意是实现不了了。
他当即冷哼一声,脚步往前一伸,却是凑在莫长生耳边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本就说不明白。可是莫长生,父债子偿,兄债弟偿,你以为那个愚蠢的苏止媗为何能突然聪明起来,跑去凡人界将那个小屁孩从凌家带回来?还不是你那个所有人眼中,温文尔雅、和善心慈的兄长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他胡乱插手,我又岂会被老祖厌弃至此!”
凌昀的话还没说完,他轻蔑的笑道:“你以为我为何要来东九洲?待我找到了万噬虫,回去交给烈阳真人的母亲,烈阳真人清醒之时,指日可待,我就看你那兄长,到时候怎么被烈阳真人折磨!”说罢,凌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