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飞飞,白吟风收剑回鞘,转头望向紧闭的竹屋,不禁叹气。
脸长得再成熟到底也只有二十出头,和他们普遍上千岁以上的修真者相比,真切孩子一个。
孩子都有无故闹别扭发脾气的权利。
比如现在,就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难。
难道就因为他那句你长高了的话?不像啊。
他舞剑也没惹到他。
“步兄,你为何闭门不见?”白吟风敲门,故意扬声问。
里屋传来一声响,黑白面具出现在眼前,明显闷闷的声音道:“我今天没兴致喝酒……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着也不顾白吟风反映,已经将门再次关上。
白吟风愣了半晌,悻悻走向竹林石桌。
翌日清晨,沙拉曼德抱着酒坛走出竹屋,却见竹林里醒目的彩色,正是白吟风独坐石桌前,头发上有些微雾气,显然坐了一夜。
白吟风闻声回头,见沙拉曼德抱着酒,微笑道:“步兄现在有兴致喝酒呢?”
沙拉曼德点头:“和朋友约好了今天去茶楼喝酒。”说着向下山的路走去。
“你不是和我喝酒?”白吟风挑眉。
沙拉曼德回首,道:“自然不是和你。是昨天帮我的一个朋友,阳克真人。”
白吟风回神,沙拉曼德已经远去。
望着他的背影,白吟风眉头越皱越深。
三层茶楼。
沙拉曼德一杯接一杯喝着酒,对面的阳克真人面含微笑,静静陪伴,偶尔才喝一杯。
不多时,一坛酒见了底,沙拉曼德拼命倒也倒不出一滴才恼怒的放弃。
“酒喝完了,是不是该消气呢?”阳克真人笑着说道。
沙拉曼德摘下面具往旁边一丢,撑着脑袋闷闷吃菜。
阳克真人见状又笑:“还是不带面具比较适合你。昨天见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副模样?是不是那个白吟风怎么呢?”
沙拉曼德吸吸鼻子,吐气道:“我不是气他……我是气我自己。”
“说来听听。”
沙拉曼德呼气:“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你自己不是一直很清楚吗?”
沙拉曼德瞥嘴,垂头道:“可是……我觉得只要坚持,总有一天能成功。但是我想错了,我以为他是心冷,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昨天却忽然想起过去,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眼睛里,明明是有人的。我怎么忘记了!”
阳克真人耻笑:“你发现他心中有别人,难受是再所难免。那么你现在借酒消愁是打算如何?”
“不知道……”
“决定放弃吗?”
“……”
“干脆另寻良人。”
“……”
“不乐意?那就打起精神,继续坚持下去。”
“……”
“他现在和你不是相处的很好吗?这是机会。而且他心中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沙拉曼德点头又摇头,最后道:“大概猜测到……看了君璃姐姐的原形,我想他喜欢的人是那条龙吧……不过那龙死了。”
“哦……这样,那你就更不该沮丧。因为无论如何,你是没法和死人争什么的。哪怕以后你和他修成正果,你也没法和死人比。”
“恩……”沙拉曼德说出心里的郁结,脸色轻松多了。
阳克真人淡笑道:“你和他还是有缘的,别放弃。”
沙拉曼德眼睛一亮,笑嘻嘻点头:“不过他还有一个多月就渡劫……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行……这样……大概会分开很多年……”说着又郁闷起来。
阳克真人却皱眉严肃道:“他渡劫不要紧,有我们帮忙了。我倒是算出你近期有大劫难,却不知道什么劫,凡事小心点。”
沙拉曼德脸色一变:“大劫难……”
阳克点头。
好不容易经由朋友开解心情变好,却被大劫难给浇了个透心凉,沙拉曼德恍恍惚惚飞回山上,丝毫没注意到跟踪在后的白吟风。
“步兄,何事如此消极?不如与白某坐下说说。说不定能替你分担忧愁。”白吟风笑吟吟的对沙拉曼德说。
沙拉曼德回头,许久才道:“没什么。”事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大劫难是什么,怎么说?
“那喝酒消愁如何?”
“不想喝……喝酒消愁是骗人的。”
“……哈哈,那是。”白吟风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