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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比赛才开始十几分钟,其他选手还在花墙里四处搜寻和他们共鸣度高的真正灵植,而清景却已经挑中了教材上药单里所列的最后一样辅药冰笈草,托着细长的水培盆往回走。
刚刚离开花墙,便感应到一股包含着深深恶意的气息锁定在自己身上。他把目光从冰笈草透明的根系上抬起,便看堂姐眸色阴沉,脚步踉跄,故意朝着他手上这盆冰笈草撞来。
清景眼看着她撞上来,四目相对,还对封婷笑了笑。也不见他躲避或怎么样,撞上来的少女就一头扎到了花墙上,整个花架都被她这一撞撞歪了,不知多少盆花从架子上掉下来,哗啦啦摔成了一堆残枝败叶。
这些可都是珍贵的灵植啊!若不是为了这场比赛,其中几样灵植根本不会拿出来让学生碰,都是要由老师提纯出花汁再给学生们练习的!
场外“哗——”地沸腾起来,鸢尾大学的老师和灵植协会来的裁判们眼睛都红了,心疼地看着满地残花,校长急忙叫人进入场地,想法先抢救那些摔伤的灵植。就连场内的选手也一样激愤,他们当中有许多已经选定灵植的,只慢了一步没拿走,架子就倒了,他们这半天心血全都白费了。还有被落下的花盆砸伤的,更是按着伤口面色不善地看着那个撞坏花架的少女。
封婷倒是没怎么受伤,可是知道自己撞坏了花架,心里也是惊恐得不知道怎么是好。监场老师早就走到她身边,待她一站起身来,便放出她故意撞向花架的录像,冷冷说道:“封小姐,你故意搅乱赛场,打碎比赛用灵植,还伤到了几位参赛选手,组委会决定取消你的比赛资格。请你立刻跟我出来,交代清楚你刚刚行为的用意,还有通知家长,这些灵植需要你家里赔偿。”
“怎、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少女的脸色白得发青,满面泪痕,拼命摇着头,看向清景的眼中恨意更深,失控地嘶吼道:“是你陷害我!是你故意把我推过去的!我明明是要撞你,要不是你在背后做手脚,我怎么会撞到架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清景身上,一名满脸是血的学生同情地问他:“你跟那个女性omega有仇吗?你都这么惨了她还要撞你,不会是因为抢了她alpha吧?”
“……不,她根本不认识我的alpha。”清景握着沈屏山的手,满含疑惑地看了一眼被保安拖走的封婷:“我跟她应该也不怎么熟,也不知道她对我哪儿来那么大仇。”
说了这么久的话,远远地还能听到封婷的叫声:“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我爸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能上学都是我爸爸施舍的,你竟敢陷害我——你以后再也不许进我家大门!”
过来处理现场的老师们也为那少女的心性摇头,柔声安慰清景:“不用怕,她的事都拍下来了,老师们都看着呢,这不是你的错,你好好比赛,要为鸢尾大学争光啊!”
收拾了乱子之后,比赛重新开始。因为少了一面墙的灵植,比赛方临时更改规则,让选手在一小时内搜集齐灵植。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可以选用组委会提供的已萃取出来的花汁,但是用花汁的选手,将会扣除选择相应灵植应该得到的分数。
也就是说,只要你用了这种近似做弊的手段,成绩就肯定比不过自己挑到灵植并萃取的人。但是从好的方面说,如果有分辨不出或不会萃取的植物,用这种手段至少能保证做出药物,反倒是提高了成绩。
每个选手都有不同的选择,最不用操心这个的就是清景——因为在花墙倒下之间他就已经选够了灵植,只需要在台上萃取,按顺序和比例放入制药机精炼就可以了。
他再一次发挥了惊艳全场的水平,整个操作区只见他一个人的身影。他双手带着银色的长手套,手指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到,手中的灵植眨眼就化作湛清汁液流入指间夹着的试管里。
他不只动作优美,身形更是如兰庭玉树般秀美,一举一动间都有种特别娇贵的气质,简直不像这种鸢尾星这种小星球出身的omega。就连那个平平常常的烧伤面具,挂在他脸上也平白多了几分素雅的感觉,仿佛不是冶病的仪器,而是上流社会假面舞会上精工细作的面具。
画面越推越近,几乎成了清景的个人秀,只在偶尔有其他学生搬回灵植时才舍得分出镜头一角给他们。而他也没有辜负全场观众的期待,手指翻飞,各种药液如魔术般流进试管,再从试管倒入仪器里,精确地调整药品比例,提炼出清亮透澈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