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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屏山带着清景去了学校餐厅,要了一个正常的双人包间。包间里没有大床、没有玩具,却有一桌子丰盛的自然食物和两张长长的软椅。
清景一进房间就很自然地履行起了主持人的义务,拿刀切下一小块鸡排,用叉子盛着送到嘴里,随即露出一道幸福的笑容:“唔……太棒了,这个鸡肉肌理特别细嫩,浇在肉排上的调味汁带点蔬菜的清香和淡淡的辣味……”
沈屏山锁好门过去,替他摘下烧伤面具,舀起一勺炖得烂烂的牛肉羹送到他唇边:“这种美食介绍和本期节目的主旨不太相符,以后就不用刻意拍了,想怎么吃怎么吃吧。”
蛇精一口叼住勺子,仰头咽下了那口牛肉羹,咬着勺柄口齿不清地问道:“爹地,你怎么成了机甲教官了?我记得我和沈老师在兴澜小世界拍过怎么驾驶机甲,你是看那个看会的吗?”
他眯起眼,目光透过浓密的睫毛看向沈屏山,努力分辨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惜这么几句话是打不破沈老师脸上坚如钢铁的羽毛防线的,他的神色完全没有变化,简简单单地答道:“我觉得有个手环比较方便,就在路上随便拿了一个。手环主人安邺是个本地机甲军团的少校,我在电脑里稍稍修改了下他的信息,让他成了军部派驻学院的教官。”
清景有点遗憾没能看到他变脸,垮下肩膀,没形象地抓着勺柄,含含糊糊地问道:“omega、alpha和beta都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我从言之大道里找不出对应的词呢?”
沈屏山怕他用力不稳,把勺子捅到嗓子眼儿里,忙过去抽出来,又给他舀了一小碗肉羹递过去。清景其实是个连活鸡活兔子都能自己捕食的猎食者,不过有人照顾时他就乐得自己连根儿手指头都不动,就着爹地的手一口口吞下肉羹。
蛇精瓷白的脸颊贴着沈屏山的掌缘,嘴唇被肉羹烫得嫣红,还不时伸出舌尖儿舔舔嘴角漏出的汤汁,吃得毫无主持人的形象。沈老师却有点莫名的心虚,目光从红润的唇瓣上挪开,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儿说道:“我刚才说我是你的alpha,在这个世界就表示,我是你的……男朋友。”
“……怎么能说是男朋友?”清景从碗里抬起头,面具和碗缘卡出来的红印在脸上画出了几条滑稽的线条,却并未破坏他的容貌,反而给这副呆滞的神情添上了少许可爱。
他说出的话却如此冷酷,不近人情。
沈屏山轻咳一声,正要解释自己是为了有个合适的身份能留在他身边,好帮助他尽快解开这桩杀人案,清景却不依不饶地扔下碗站了起来:“这么说不就差着辈份了吗?就算咱俩现在用的新身份不能是亲父子,那也应该说你是我干爹嘛!”
……
沈老师定了定神,把那条激动得快要上到沙发背上的蛇拉了下来,努力保持着平常的态度说道:“干爹不是个什么好词,以后不要再说了。总之这个世界的人分为三大种类,就拿动物园作比喻吧,alpha就是园长,omega就是你们这些动物,beta则是饲养员。但这个只是类比了身份和生活方式,alpha和omega是可以结婚的……”
“我明白了!”清景白嫩的手指托着下巴,食指正好遮在嘴唇上方,盖住了那条面具压出来的红线,突显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动物园的动物如果出了问题,饲养员和园长都要负责任,可是动物之间因为打架导致死亡的话,那个吃了他的动物是不用负责的。”
虽然他是家养宠物出身,可也是食物链上层的肉食动物,对付这种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的杂食动物简直不费劲儿啊!
“不……”沈老师忽然觉着自己的说法通俗易懂过头了,直接把这条蛇带进了野生动物的思维方式里。他本想再解释几句,但中途又迟疑了一下,咽回了那句劝阻,微笑着揉了揉他的手:“不管你想干什么,都放手去干,需要时叫我一声。”
不过是一期节目而已,做得好做不好又能怎么样?还为了这点小事让他的蛇精受人类的委屈吗?
吃过一顿黏黏糊糊的午饭,沈老师刷卡结帐,又把清景送回了教室。回去后他才发现,中午刚被他逼出了破绽的方玉已经不在了,而其他同学更是战战兢兢各据教室一个角落,见他进门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他会坐到自己身边。
下午的课程是实践课,老师把他们领到花房里,要求每个人挑一盆和自己精神力共鸣度最高的灵植,在一个小时内用灵力催开花,再用精神力萃取出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