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的话,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一直没有问过,关于你的家人,能说说吗?”傅闻轩两手插着裤兜,脸上虽然悠闲,却不乏诚恳。
“不在了。”
傅闻轩满脸惊讶,露出歉意的神态,“抱歉。”濮曦还这么年轻,他从来没想过对方的亲人已经全部过世了,那肯定是死于意外:“对不起,无意提起这件事。”
“没关系。”濮曦显得不介意,亲人的记忆太久远,双亲长什么样,经过五百多年的流逝,差不多已经淡忘了。
傅闻轩抽出手掌,握着他的手,“上次管你要的一百三十万,是为了给我爸还债。我没妈,只有一个爸,还有个奶奶住在乡下。”
走在清晨的海岸线上,濮曦眯着双眼,静静倾听身边的讲述。
“不说这些了,你应该不爱听。”傅闻轩踢着脚边的石仔,海风吹着他的头发。对濮曦的印象还停留在冷酷大总裁,而不是可以分享生活的居家爱人。
有时候因为这些差异,心情会很难受。
“说吧。”濮曦扣住他的手腕,接受这种手牵手散步的模式。
“已经说完了。”傅闻轩笑了笑,感觉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走在一起,没有旁人干扰,有机会跟他纠结和生气,其实已经很不错的了。
“你家多长时间没人打扫了?”想起那件灰尘滚天的房间,傅闻轩突然问道。
“很久。”濮曦默默算了算,四十多年。
“有空帮你打扫一下,反正我这么闲。”傅闻轩举起另一只手,伸了个懒腰,露出消瘦的腰线。
濮曦手疾眼快,帮忙把衣摆扯下去盖好。
“怎么?”傅闻轩被扯得一愣。
“会着凉。”着凉了会生病。
“……”傅闻轩有感动一下,但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真的不会那么容易生病。
没有走完一整条海岸线,应为太大了。走到差不多的地方,他们原路返回。
“这么漂亮的海岸,为什么没人来欣赏?”走了那么久,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这是私人岛屿。”濮曦的回答让人心服口服。
“你比我想象中有钱。”所以给情人赠送一家会所,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应该是的。”濮曦点点头,感觉握在手里的手掌不如刚出来的时候那么暖和,他加快脚步,回家。
海风还是有点冷的,两三年没生过病的人,回去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濮曦眉头一皱。
“没事,只是打个喷嚏。”傅闻轩说,抽了一张纸巾抹抹鼻子。
下一秒却被人拉着,上了二楼的浴室。
濮曦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叫傅闻轩躺进去泡着。然后自己下了厨房,拿了很多拍好的生姜上来,扔进水里。
在他的概念中,风寒是要命的一种疾病。
“我真的没事,你有点太紧张了。”傅闻轩躺在浴缸里,心情酸酸甜甜地,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对方心里很重要?
“谨慎一点。”
“哈嘁!”
话刚说完,傅闻轩的喷嚏接二连三,真的有种要感冒的迹象,他自己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快?”
濮曦在旁边,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我去叫医生。”
“但是,只是感冒而已。”傅闻轩抽着纸巾,声音含糊不清地嘀咕:“没听过感冒叫医生上门的。”
这次突然感冒,傅闻轩觉得应该是自己太久没有生过病。他在浴缸泡了十多分钟,起来穿上睡衣。
水里有姜,所以浑身发烫,起来之后钻进被窝出点汗,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估计就会好。
他躺了约莫半个小时,濮曦带着一位医生上来。
“你真的……”傅闻轩觉得脑仁儿疼,揉揉额头对人家医生笑了笑,真是辛苦了。
看过之后,确实是感冒的迹象,只不过是初期。如果及时吃药的话,有可能可以把感冒的苗子按下去。
医生开了药,还给打了一针屁股针。
“……”傅闻轩埋着自己的脸,长这么大打屁股针的次数屈指可数。
医生打好针之后,他连忙拉上自己的裤子。
濮曦瞧了一眼,转身将医生送出门。
傅闻轩隐约听到,那个男人向医生请教问题,怎么照顾病人之类的……
等他回到自己床边,那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自己要死了似的。
傅闻轩对他说:“濮曦,我真的只是感冒,不是得了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