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冰冷的、黏糊糊的物体像蠕虫一样爬上了他的嘴唇,钻进了他的口腔,刮过他的上颚,带来酥麻的战栗。
周子墨的身体,蛇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向文昊。
十根枯枝一样的指头在熟悉的、强壮的躯体上摸索,深深浅浅地碾过。
--这个身体是他的,死也不放手。
当周子墨解开向文昊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时,他只微微地痉挛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一颗。
两颗。
三颗。
四颗。
……
像舞蹈,带着节奏。
像音乐,带着起伏。
像死亡的踏步,毁灭的歌。
周子墨用那条冰冷的、蠕虫一样的舌头,舔舐着向文昊周身的每一寸皮肤。
他做得认真极了。
仿佛此时此刻,在古铜色的弹性肌肤上涂抹一层晶亮的液体,便是他超越一切的重任。
当最后一层底裤被脱下的时候,向文昊也没有动。
他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思考一个没有谜底的谜。
周子墨将阴茎一寸一寸捅进向文昊体内。
这过程如此缓慢,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祭血的仪式。
肉体的痛苦被无限拉长。
当粗大的物体整根没入的时候,周子墨白惨惨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度满足的表情。
"啊~~~"他发出一声长长的谓叹,一口咬在恋人肩上,直到鲜血喷溅而出。
-- 篇十一 --
周子墨在生前,曾经隐瞒了很多事情。
其中一件,便是他有严重的性虐倾向。
这个秘密一直到同居以后,两人第一次上床,才被向文昊惊恐地发觉。
然而还有一件事情,却是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
--周子墨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名叫周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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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是市立剧院的道具及化妆人员。
周氏兄弟自小便丧父丧母。他们的生活圈子极窄,基本没有朋友。直到成年,也合住在一套公寓中。
平时即便在客厅相遇,两人也形同陌路。
他们同样美貌,同样阴沉,同样寡言少语。
同样拥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种高度的相似性,混合着无法更改的血缘关系,形成了一种扭曲的生活模式。
他们都清楚地认识到对方的存在。
然而又决然地忽视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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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是个夜猫子。
他的工作多集中在傍晚,回到家中已是凌晨。
往往在这个时候,周子墨已经熟睡。
他的房门紧闭着,无声无息。
周子恒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然而屁股碰触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他拿起来看了看,原来是周子墨的钱包。
钱包鼓囊囊的,里面凌乱地塞着一堆纸币。一张纸片从中伸出一角,白花花的十分醒目。
周子恒将纸片抽出,发现是一张生活照。
照片上,一个高大英俊的短发男人拥着周子墨,在阳光下笑得异常灿烂。
照片的背面用黑色自来水笔工整地写着:
--昊,我的爱。
周子恒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张照片。
电视中传来嘈杂的人声,唧唧喳喳的甚是烦人。
良久,他从房中取出数码相机,将这张照片翻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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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从来没有告诉过周子恒,他在不久之前有了男朋友。
而周子恒从来没有告诉过周子墨,他有时会在白天跟踪两人。
他尾随着他们驾车穿越半个市区,得知向文昊住在城市东面的某处高级公寓里。
他看着他们走进咖啡屋,走进电影院,走进主题餐厅。
他看着他们牵手,拥抱,接吻。
三个月以后,周子墨悄无声息地收拾东西离开,住进了向文昊位于城市另一头的公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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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昊杀害周子墨的那个夜晚,周子恒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那张翻拍的照片"打手枪"。
照片被放大数倍,并且用PHOTOSHOP略作修改,擦除了依偎在向文昊怀中的周子墨。
照片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面前。
一股浊白的精液喷溅而出,洒落在照片中男人的脸上、身上,覆盖了他短黑的发和灿烂的笑容。
身旁的一台仪器里,正播放着两个男人的对话。
其中一个男人的嗓音清清浅浅的,酥媚入骨。
在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找声中,他说:
"昊,今天尝试一个新的东西哟。"
然而一声闷响之后便是无边的寂静。
周子恒等了很久,发现耳边始终没有传来像往常一样的,男人压抑的呻吟和惨叫。
他皱了皱眉头,将仪器关掉,继续对着照片手淫。